嬰兒房裏傳來細細的哭聲,打亂了他的思緒。
厲南城幾乎是幾個健步衝進了嬰兒房,原來是兩個小寶寶睡醒了,正哼哼唧唧的揮揮手動動腳。
“……不哭不哭媽媽在……”
辛願還睡得迷迷糊糊,就這麼還半夢半醒著衝了進來,撲上去看兩個兒子。
還好,兩個小家夥也隻是哼哼唧唧,沒有哭。
她抱了一個在懷裏,厲南城抱起另一個。
“他們是餓了嗎?”厲南城問道。
辛願白了他一眼:“就是吃飽了才睡的,這一覺睡醒來應該是該尿布了。”
厲南城仗著自己身高腿長,單手抱著孩子,另一手直接越過她,取到了放在不遠處桌子上的紙尿褲。
辛願笑話他;“厲總會給孩子換紙尿褲嗎?”
“我……不太會,你教我?”
辛願把懷中的孩子輕輕放進了嬰兒床裏,一步一步的教他:“其實也不難的,你看就是這樣,這裏有一個可以粘住的搭扣,解開之後脫下來,再換一個幹淨的上去就好啦。”
厲南城按照她的步驟,給另一個寶寶也成功換上了新的尿不濕。
“怎麼樣?”厲南城有些得意:“第一次換尿布,還可以吧辛老師?”
“唔,還不錯。”
門外有人敲了敲門。
是保姆阿姨。
她依舊笑的慈祥而溫暖:“少爺,少夫人,你們晚上想吃點什麼?我這會出去買菜,下午正好趕上回來做給你們吃。”
辛願心思一動,轉頭看向厲南城。
仿佛有默契似的,厲南城也想到了什麼,回頭對上了辛願的視線。
兩個人認識十多年,早已經對彼此的眼神和小動作了如指掌。
視線對上的一刹那,彼此心中都明白了對方心中所想。
厲南城笑了笑,說:“沒什麼特別想吃的,阿姨您看著做吧,辛願這兩天身子有點虛,給她做點溫補的就行。”
“好的少爺,那我去買隻雞去,回來給少夫人煲雞湯。”
保姆笑嗬嗬的離開了,別墅的二樓全都安裝的是落地窗,可以看到保姆阿姨已經換了外出的衣服,走出了何大偉對別墅的安保範圍。
厲南城已經拿出手機,打給了何大偉:“找兩個兄弟,跟著保姆阿姨,別被發現。”
辛願看著他打了這通電話,心裏依舊很是複雜。
保姆阿姨在家裏的時間不算短了,從她懷孕開始就一直是保姆阿姨照顧她,家裏也經常隻有她們兩個人能夠互相說說話。
保姆阿姨對她的那些關懷也不是假的,她是能感覺到保姆阿姨的真心的。
更何況,保姆阿姨以前還事厲爺爺身邊的老人。
“南城,我們這樣懷疑保姆阿姨,會不會有點太……不講情義了?”
厲南城的神色則是鄭重而堅決的:“寶寶們的護身符能接觸到的人不多,雖然我也很不想懷疑她,可是再排出了一切可能性之後,她的嫌疑真的很大。如果我們錯怪了她,之後我會好好補償她的。”
錯怪,這個詞一出口,辛願就覺得肯定不可能。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怪力亂神,保姆阿姨是唯一一個能接觸道孩子的護身符和她手上彩繩的人,也是唯一一個可以正常進出別墅的人。
她每天都要出門去買菜,這期間都隻有她一個人,這期間她去了哪裏,見了誰,跟誰說了什麼話,沒有人知道。
雖然心裏清楚,保姆阿姨的嫌疑真的很大,但是辛願在感情上還是不太願意相信。
厲南城看出來她的想法,把她連人和孩子一起抱在懷裏,輕聲道:“或許她隻是有把柄在辛靈兒手裏?又或者,她是被辛靈兒脅迫,這都說不準的。”
辛願卻說道:“保姆阿姨說過的,她就是一個人生活,無兒無女,也不跟任何人來往。她既然在爺爺家裏做過事,爺爺應該查過她的情況吧?”
“辛願,你記住,隻要是個人,她都是會隨著時間而改變的,那個時候她或許真的是無兒無女了無牽掛,但是現在真的不一定的。”
保姆阿姨出了別墅之後,拎著菜籃子往路邊走。
招手打了一輛出租車,“去超市。”
司機從後視鏡裏看了她一眼,冷哼一聲,惡狠狠地警告她:“五爺讓我帶句話給你,如果你再不做,你就別想見著你孫子活著!”
“你們答應過我的,隻要我把護身符和彩繩偷出來,你們就放了我孫子!怎麼能說話不算話呢?!”
司機冷厲一笑:“我們本來就是亡命徒,過了今天沒明天,總之一句話,想要你孫子活命,就得乖乖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