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第二十章(1 / 2)

翰林院, 章年卿欠身問忙碌的周存禮, “周兄, 聽說你和任伯中玩的挺好。”

任伯中父親是太醫院的醫正。

“伯中?你問他幹嘛?”周存禮納悶, 兩人同科加共事也沒有說過幾句話, 怎麼張口就問他朋友, 他試探道:“你們認識?”

“有空叫出來一起喝酒啊。”章年卿單支著胳膊, 閑閑道:“不如就今兒吧,‘大夢京’冬日裏上了新酒,去嚐嚐鮮, 我請客。”

周存禮放下手中的書,百思不得其解的看著他:“我說章少爺,你這好端端的怎麼黃鼠狼給雞拜年啊。我看你就是沒安好心。你不說清楚幹什麼, 我可不幫你叫人。”

誰不知道章年卿身邊都是一群高官顯貴的子弟, 看他著是個清流,才名冠身。實則就是二世祖。

大前年章家著火, 不過燒了幾間屋子, 連個丫鬟都沒傷著。硬是驚動了刑部, 連好心救火的楊學士都被叫去問了好幾次話。

誰不知道章年卿是在報複, 東院那點破事, 個個心如明鏡。

楊學士回來後, 不再帶著他們和章年卿鄭大人針鋒相對,幾人和和平平修完新史,各回部門就任。倒也相安無事。

那件事後, 大家便渾稱他為‘章少爺’, 多少有些調侃的意思在裏麵。後來大家相熟了,那份調侃便化成熟絡,隻有相熟的哥幾個才這麼喊。

章年卿道:“就喝酒還能有什麼事。得,我老實說了吧。我妹子這兩天後牙槽泛牙疼,我看他有沒有什麼招。”

周存禮不明白了:“有病了不去請大夫,找伯中幹嗎,他爹是太醫院的,他才幾斤幾兩重。”

章年卿含糊其詞:“不方便。”

中午,馮俏窩在房間不肯出去,連飯都不吃。爬在錦被上,捂著腮幫子,眼睛紅了一圈。

珠珠端著茶水偷偷摸摸進來,馮俏一看見她便問:“娘走了嗎?”

“走了走了。”珠珠上前摸了摸她的臉,看著馮俏微腫的腮幫子,給她換了個熱帕子。歎息道:“小姐,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都疼成這樣了還隻在房間裏抱著被子打滾。昨天也是,夜裏疼成那樣你怎麼不喊三少爺過來看。反倒不疼了跑去撒嬌。三少爺會心疼才怪。”

馮俏疼的心煩意亂,惱道:“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買了。”

“你要把誰賣了。”門外一聲笑意。

珠珠回頭一看,訥訥道:“三少爺...”

章年卿粲然一笑,手裏拿著藥瓶,提步要進。珠珠慌慌張張橫臂擋在前麵,眼睛一閉,心一橫道:“三少爺,這是小姐閨房,你不能進。”

“果然話多。看來真該賣了。”章年卿不鹹不淡撥開她,指了指門口:“既然不合規矩,勞煩珠珠姑娘在這守一守了。”說著,把人關在門外。

馮俏淩亂著頭發從錦被中抬起頭,可憐兮兮的。章年卿取開她捂在腮幫子的白帕子,一抽,沒抽出來。瞥了眼她白玉手背上隱隱的青筋,手下用力,握著她的手腕拉開,右手淩空一撈,拾起熱帕。

馮俏的小臉頓時暴露在空氣中,腮幫紅腫。

章年卿看清後眼中閃過一抹心疼,指腹摩挲著她臉上嬌嫩的肌膚。他剛進門,手裏還帶著料梢的寒氣。

馮俏感到涼涼滑滑的,覺得很舒服,這次沒有喊疼。怕章年卿看見自己的醜樣,悶悶道:“你怎麼來了。”聲音有點哭意,“我最不想讓你看見我這個樣子了。”

章年卿眼眶一熱,好笑的問她:“不向我興師問罪了?”

給她掖了掖鬆鬆垮垮的上衣。拍了拍自己大腿,“來,躺著,讓我看看到底怎麼樣了。”

馮俏十分顧忌形象,單手捂著鼻子,隻露出嘴的位置,仰頭張嘴。

章年卿拿幹淨軟布擦擦指尖,順著她的後牙槽細細摸了一遍,心裏默默數著數。他問:“幼娘,你牙都換完了嗎?”

馮俏驕傲道:“今年夏天的時候就換完了。”

章年卿屈指彈了下她的小虎牙,“傻丫頭,這有什麼好驕傲的。你還是祈禱你的後槽牙沒有換吧。不然你可能真得齲齒一輩子。”

“是...是嗎?”馮俏忍忍不住捧著自己左右腮幫,感覺了一下。“我會把壞牙換掉嗎。”

“有可能,我朋友說你這個年紀乳牙和恒牙是長在一起的,我剛摸了摸,你現在約有二十四顆牙齒,磨牙這裏還沒長齊。”拍拍她的屁股,示意她坐起來,遞給馮俏一個小瓷瓶。“下次把把你帶出去讓大夫看看,沒準還有的救。你先湊合用這個抹一抹,止痛的。”

“這是什麼?”

“苦參湯的配料研製成的粉末。倒一點在指尖上,把粉末填進小洞裏。用兩次就不疼了。你在內宅住著不方便熬藥,白日裏就抹點藥。睡前讓珠珠幫你衝點藥粉漱漱口。趕明兒我去在討一點消腫的藥,你配著用著。不管用我再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