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安事變,宮闈秘史 第五十章(捉蟲)(1 / 2)

嵇玉濤略拔高聲音:“哦, 她隻說是我的外室?”

章年卿笑容斂住, 淡淡道:“你是長輩, 有些事我不好問, 也不方便問。”他端起茶, 指腹摩挲著鋒利的碗沿, 眼神晦暗, 波濤不定。章年卿抬頭一笑,如實道:“人我帶回來,至今還未提審。”

嵇玉濤當然不信, 他意味不明道:“賢侄倒是君子風範。”

“君不君子我可不知道。”章年卿眉眼不掩鄙夷,他嫌棄道:“嵇叔叔為老不尊,侄兒可沒有興趣聽你和你家外室的荒唐, 更不想知道嵇叔叔的風流韻事!至於人, 我會交給父親,你們長輩的事。還是你們長輩處理的好。”

章年卿的神色不似作假, 嵇玉濤斟酌片刻, 試探道:“是是, 賢侄說的對...這確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讓禦史知道, 有我喝一壺的。”頓了頓, 他向章年卿討人道:“賢侄既有心為我將這件事遮攔下來,不若好人做到底,將那個嬤嬤交與我處置...”話音未落, 便見章年卿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

章年卿翹著二郎腿, 靠在圓椅上,理了理衣袍。

嵇玉濤心裏咯噔一聲,隻見章年卿微抬下顎,眼中隱隱有笑意和少許恭敬,他道:“嵇叔叔,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和景二十二年以後,咱們兩家是怎樣的舊情光景...想來嵇叔叔也清楚。”

他目光驟變,從慵懶變成淩厲,眼睛還是直勾勾看著嵇玉濤,肅然道:“嵇叔叔,恕天德難以從命。此事滋關重大,我不能直接把人交給你。約莫再有十來天,父親那邊會派人過來接青嬤嬤。嵇叔叔有什麼請求,大可直接同我父親談。”

“嗬嗬,這樣。”

嵇玉濤沒有步步緊逼,章年卿的話他還是信的。

這個孩子不像他父親,相反,性情秉性都像極了他的先生馮承輝,一身酸儒毛病。

因為他是長輩而避嫌。

倒像章年卿會做出來的事。

何況,嵇玉濤現在心裏有比這更為緊要的事,便沒在意章年卿對他不恭敬。

鄙夷好啊,風流好啊。他人到中年風流一把,算不得什麼丟人的事,總好過讓人窺破真相。

嵇玉濤這廂沉思著,章年卿沒忍住,高聲喊道:“嵇叔叔!”

“恩?”嵇玉濤望向他。

章年卿麵色糾結,半晌,勸道:“嵇叔叔,千哥長子都兩歲了,你也是有孫子的人了...行事能不能收斂一點。”他抱怨道:“你倒是真不怕妻離子散。”

嵇玉濤幹笑兩聲,含混道:“過兩年你就知道了。”一副大家都是男人的口吻。

章年卿微微皺眉,如急箏上緊繃的琴弦,懸然欲斷。最終硬邦邦隻扔下一句:“內子也在驛站,我叫她出來給嵇叔叔請安。”

哦,是了。薄津浩是說過章年卿此行還帶著新婚妻子。

嵇玉濤詢問道:“可是衍聖公的外孫女,馮承輝的女兒?”

章年卿點頭,頷首道:“正是。”

馮俏一身藕色衣裙,素雅大方,偏生人長的純真嬌媚,一笑起來甜姐兒般可人,通身素淡壓不出她三月春光的明媚。

連嵇玉濤也忍不住發自內心讚一句,小姑娘長的可真漂亮。

馮俏近身像他行禮時,嵇玉濤注意到,她竟是素著一張臉,脂粉未沾。肌膚細白,兩頰薄薄粉意,宜嗔宜喜。

這樣的姿色,送進宮裏都是數一數二的,隻可惜皇家不娶孔家的姑娘,連小主娘娘都不封。

嵇玉濤不好送馮俏玉佩手飾,索性送了馮俏兩條小黃魚。

馮俏笑盈盈的接下,給兩個男人一人斟了杯茶,才施施然退下。

章年卿又和嵇玉濤敘了會閑話,送走人。章年卿走進裏間,和馮俏一起朝二樓走去。

回屋的時候,馮俏不舒服的對章年卿說,“你這個嵇叔叔,演老色胚真像那麼回事。”

章年卿黑著臉,馮俏前腳進屋,後腳他就握拳砸在門框上,生生把紅鬆實木的門框,砸出一道縫隙。

嵇玉濤裝的太像,一時他都分辨不出這個老流氓是真的調戲俏俏,還是為了將他這個‘色胚’的身份坐實。

馮俏嚇了一跳,忙拉下他的手。心痛的吹著,“你跟自己置什麼氣。”

章年卿後悔道:“我不該讓你出去敬茶的。”想起嵇玉濤盯著馮俏的樣子,他就一肚子火。

哪怕知道嵇玉濤是裝的,他也受不了!

章年卿怒道:“演戲用得著拿侄媳婦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