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監考,河南之行 第九十章(1 / 2)

章年卿臨走前, 以翰林院進士的身份為許淮提匾‘孝廉第’。予許淮無限風光, 並當眾寄予重望, 道:“我入翰林院時, 曾對我說過‘少年人不受一點磋磨, 以後是會有大磨難的’擊敗謠言最好的辦法不是解釋, 是用實力證明自己。”

他聲音一沉, 重重道:“記住我給你說的話。”

許淮重重磕頭,表示銘記在心。

章年卿本意是給許淮將來的功成名就奠定一句基礎。一如後世,提起某某流芳百世的名人, 小傳裏總會一句話,某某幾歲時,曾有某某大人物提點, 暗示此子將來定有非凡成就, 士林裏很吃這一套。

章年卿有意為許淮將來翻身,打下基礎。他對許淮還是相當有信心的, 他考察過許淮的學問, 以前許淮怎麼樣章年卿不知道, 但經過這幾次考察, 章年卿發現許淮的學問很紮實。馮嵐不幫著他弄虛作假, 許淮也能取得很好的名次。

隻可惜, 馮嵐對許淮的要求太高,導致不得不劍走偏鋒。

沒想到,章年卿卻因此意外獲得了一筆不菲的財富。

章年卿給許淮親筆提匾, 引來諸多人眼紅。希望章年卿也能為他們提一塊匾, 連潤筆費都送來了。若擱在平時,章年卿肯定看都不看一眼。現在...

是夜,月懸高空。

章年卿揉著發酸的手腕,心滿意足的收下筆。章年卿做這些都悄悄的,背著馮俏進行的。

章年卿頗為要麵子,一點也不想馮俏知道他淪落到這種尷尬的境界。

晚上章年卿回去也是偷偷摸摸的,馮俏累了一天早已經呼呼大睡。靠睡裏側的香甜無比,章年卿偷偷躺下,在她嘴角親一口,靠在她身旁,安心睡下。

長夜漫漫,恬靜悠長,連窗外為微弱的蟬鳴都少了幾許煩躁。

章年卿喜歡看馮俏睡覺,娶她回來最不後悔的事,你看著她吃飯睡覺都覺得香甜無比。馮俏不像他,作息規律,戌時睡卯時起,偶爾耽誤,必然是他晚上鬧她。

章年卿年輕氣盛,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娶的又是自己最心愛的姑娘,難免有些荒唐不知節製。馮俏愛犯困,每每澎湃情動的時候,章年卿隻能咬著她耳朵撕磨,一聲阿萱,一聲幼娘的混叫著。盼著她清醒,給他喜歡的回應。

哪怕不高興的踹踹他,動動手,說他煩。他都覺得高興。

阿萱和幼娘於章年卿而言都是兩個帶著特殊意義的名字。

阿萱是情絲,千絲萬縷,疼入骨血,越看越愛。愛到手足無措,抱也不是,親也不是,心裏軟的一塌糊塗,隻能一聲阿萱的叫著。

畢竟章年卿是不善於直白言辭的人,他不可能時時刻刻對馮俏說‘我愛你’。叫阿萱則相對容易一點,也比較能說出口。

而幼娘這個名字,多少帶一點求而不得的欲念。許是表哥給他的那本書教壞了他,許是他青春年少時生命裏隻有一個馮俏。章年卿對幼娘這個名字格外情有獨鍾,每次喊幼娘,十次八次都是求歡,還有兩次就是哀求了。

相比之下,馮俏對章年卿就不上心的多。從來沒有給他取過什麼特殊含義的名字。床底間床底外都是硬邦邦的‘天德哥’。他隻能從她尾音翹起的程度,和聲音的軟綿來判斷她是撒嬌還是求饒。

章年卿越想越憤懣,馮俏這個小沒良心的,除了床底間故意挑釁他時,曖昧的會喊章大人。平時連聲三哥都不喊,馮俏似乎對這個稱呼格外抵觸。也不知她小腦袋瓜裏整天在想什麼。

現在還算好點,人前會客氣的承他一句三爺,總算有個合當的三少奶奶和他呼應著。隻有這時,章年卿才會覺得,她的身上刻著他的影子。

章年卿說不上來他是什麼心理,內心深處總一種甜蜜的期盼,充滿少男情懷。這讓他很羞恥,不敢付諸於口。完了,他真的是越來越娘們了。

章年卿懷著絕望的心情睡著。

黑甜一覺,天一亮小夫妻便出發河南。行禮一分為二,這次馮俏幹脆果斷的將除禮物和其他日用品外,全部打包運回京城。輕裝從簡,和章年卿隻坐一艘船。

上船後,馮俏才小聲對章年卿解釋:“...我怕娘嫌我鋪張浪費,不會過日子。”

章年卿覷目看她,調侃道:“我家小娘子可是不靠我,空吃嫁妝這輩子也能衣食無憂的人。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