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海運,官養妓女 第一百零五章(捉蟲)(1 / 2)

李大當家送給章年卿一隻紅漆銅鎖盒, 讓他轉交馮俏:“妍妍特意讓我帶過來的。”

李妍讓轉交的?章年卿親自接過, 一掂, 手略沉, 像是玉石之類的東西。章年卿略一思襯, 心下了然, 怕又是什麼送子觀音。他頷首笑道:“謝李老。”

李大當家的擺擺手, 感慨不已。都說月滿則虧,水滿則溢。他卻沒想到,章年卿會艱難到子嗣上。都說天妒英才, 他一直以為,章年卿這樣的人物會少年薄命,惹得眾人惋惜。

不過這樣也好, 越和章年卿接觸, 越覺得他風趣幽默,為人仗義。李大當家的樂得和他打交道, 也舍不得他早殤。

章年卿未必是個清官, 但姑且算個好官, 縱觀這些年他的所作所為, 無一不是利國利民的好事。

三人聊起出海時的趣事, 俞七也把通州船行和薄津浩那點齷齪拿到明麵上當笑料, 惹得三人哄堂大笑。俞七暗暗看了章年卿一眼,愉悅不已。

江湖人聚在一起說話難免快意恣情,愛恨笑罵都是放在表麵上。文官多有儒酸氣的毛病, 他們第一次在章年卿麵前提起這些事時, 生怕章年卿說他們有辱斯文,一個個憋的好不難受。

誰知章年卿一點不在意,還笑著說:“四大賢聚在一起,還罵狗.日混賬東西呢。”

竟是將他們和四大賢並肩。

俞七露出一絲笑意,喝了口酒道:“嗝,章大人就是會說話。”

回神時,李大當家正一臉正色和章年卿說話。李大當家道:“前些日子,通州船行的閆肅來找我,說是想從我手裏買舶來貨。”

“謔,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俞七無不諷刺。

章年卿沉吟片刻,“他這是擺明再告訴我們,他知道我在縱容李大當家的私販舶來貨?”

李大當家的聽話音兒不對,生怕章年卿說出什麼避風頭先停一段時間的話,立即輕描淡寫道:“我把他拒之門外了。”

章年卿笑了笑,不予置否:“無妨,通州船行比薄津浩聰明。薄津浩獨慣了,不如閆肅靈活多變。我倒挺喜歡通州船行這個少當家。”他給李大當家的斟了杯茶,安撫道:“閆肅未必是想和我們搶生意,不過是眼看著漕幫和烏蓬幫日漸壯大,急著入夥罷了。他的法子雖不上路,李老也不必置氣。”

李大當家的鬆了一口氣,笑了笑,卻不接話,轉移話題道:“我聽儲謙說,你之前把他活動到禮部去了。天德可是對我這個女婿有什麼安排?”

章年卿放下茶杯,道:“這倒沒有,儲兄說他不想離京。事出緊急,我得到消息時吏部調任書都下了。我離京多年,不比從前,隻好把人托付給楊世子。是楊世子向皇上舉薦了儲兄,皇上見他性子溫和,又學識淵博,很是喜歡,就把人留在禮部司務廳,掌出納文移,負責各省衙門文書。直接和禮科事中打交道。”他謙和笑道:“都是儲兄自己的機緣,我倒白落個好名聲。”

李大當家很是感慨,“話怎麼能這麼說,那楊世子是誰都肯幫的嗎?若沒有天德你幫忙,楊世子會理儲謙是哪根蔥。”

章年卿哈哈大笑,獅子大開口道:“他實在愧疚,不妨把伺候李妍姐的穩婆送我。”

“可是有好消息了?”李大當家扶著椅子,神色激動。

章年卿道:“還沒有,不過快了。”他拍拍李大當家送的盒子,笑道:“聽聞李伯母曾三拜九叩,親自去鳳凰山觀音禪寺為女兒求了座送子觀音,花了多少錢價錢就不說了。單伯母對女兒這份心意天德就受不起。”屈指敲敲盒子,他笑道:“如今李老千裏迢迢給我把東西帶來了,好消息還不是遲早的事。”

李大當家連連點頭,拍著胸脯打保票:“你媳婦一有好消息你就告訴我,我立馬把人送過來。”答應的十分痛快。

章年卿目光閃爍:“此話當真?”

俞七看著章年卿精明目光,噴笑道:“幫主,你也不怕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李大當家不以為意,“無妨。”等他媳婦懷上再說,還不知道是哪一年的事呢。

午膳三人回章府用的,馮俏聽聞是李大當家的和俞七來了,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好菜。

章年卿心下愧疚,借著送人的功夫,在二門處摸了摸馮俏的臉,心疼道:“回去趕緊睡一會,昨晚到現在都沒好好睡一腳。”指腹擦著她泛青的眼圈,脂粉也遮不住的憔悴。

馮俏臉上微癢,捉下他的手道:“沒事,我不困。你少喝點酒。”

章年卿肅然道:“從今天起我不喝酒。”頓了頓,他壓低聲音,反握住他,飛快道:“直到你懷上。”

馮俏兩頰飛紅,假裝什麼也沒有聽見。從他掌心裏抽出手,匆匆離去。

宜詩宜佳回來是件好事,大家都很高興。三年不見,宜詩宜佳幾乎沒怎麼變。一點也不像在船上風吹雨曬的樣子,珠珠擰了把宜佳的臉,嘖嘖稱奇:“越來越水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