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州事變,朝堂風雲 第一百五十章(1 / 2)

晁淑年是開泰帝的狗腿子, 靠揣摩聖意坐到今天的位子。

章年卿坐在轎子裏, 閉目假寐。京裏一大堆事壓著他, 陶金海的事懸而未決, 二皇子的事還在商議。章年卿能抓住的機會很少, 稍縱即逝, 他迫切的想做些什麼, 迫切的想把一切撥回正軌。

陶金海的事拖得越久,後果便越嚴重。誰都明白,皇上現在不查陶金海, 不是因為放他一馬,而是在想一個萬全之策。在想出一個切實可行的辦法前,皇上不會輕舉妄動。

章年卿想, 他必須想出一個應對之策, 外公是因為他而動的,這個責任應該他來負。

章年卿轎子半路被人攔下, 他隔著轎簾一看, 是孔家的下人。下人喊道:“章大人。”, 附耳低語幾句。

章年卿神色一滯, 頷首道:“知道了, 下午我會帶內子回趟孔府。”

回府的時候兩個孩子都不在, 一問才知馮家接走了。章年卿愣了一會,才想起來是他早上吩咐的。馮俏還在卷著被子睡,珠珠說, 中午的時候馮俏起來洗了個澡, 送走孩子,閑得無聊,又懶洋洋的睡下了。珠珠憂心忡忡道:“小姐可能身子不舒服。”

章年卿微微尷尬,輕咳一聲,“我去看看她。”

章年卿進屋一看,馮俏卻沒有在睡覺,她手裏不知道拿著什麼,見他進屋,飛快的藏進被子裏。“幹什麼呢?”章年卿摘下官帽,放在桌上。

“沒幹什麼。”馮俏若無其事的收起針線籮,“喏,幫我放到桌子上。”章年卿狐疑的看了一眼,放在一邊,“什麼東西還不敢給我看。”說著便去掀被子。

馮俏左躲右閃,捂的死死的,“是我的東西,沒什麼好看的。”

章年卿挑眉,閑閑道:“你的東西有什麼不可見人的。”他含糊道:“...什麼沒見過似的。”聲音很小。

馮俏氣憤不已,羞紅著臉將東西砸到他臉上,“還不都怪你。”軟飄飄的布料落到章年卿臉上,他聞到一股暖香,下意識逮住。肚兜係帶盡斷,小兔子臥的那片幹草地,撕了好長一道口子。章年卿回憶起昨夜的荒唐,布料細膩軟滑,撚著指尖,留下溫柔的觸感。

章年卿不以為意道:“一個肚兜而已,壞了就壞了,這次皇上還賞了不少好料子,你不都收著呢,拿著想做多少,做多少。這個,別補了。”說著扔到一旁。

“你給我。”馮俏玉臂橫攔,嬌媚的瞪了他一眼,埋怨道:“你怎麼這麼不知道稀物,老人常說惜物惜福。你怎麼可以...”

馮俏心疼的撫著肚兜上的兔子,章年卿看著看著覺得有點眼熟,撥開她的手一看,小兔子旁邊還有一隻大尾巴狼,他剛才以為的幹草地,是狼的蓬鬆的尾巴。

狼目光疏離,冷淡的盯著遠方,尾巴卻閑散的搭在一旁,漫不經心的圈著小兔子。夏夜月圓,星辰暗淡,昨夜章年卿隻覺得這個肚兜好看,深藍的肚兜映的馮俏皮膚格外白,雪白的小兔子也透著俏皮可愛。

“這,這是我畫的?”章年卿結巴的問,從年少輕狂的記憶裏撈出些許片段。

之前章年卿住在馮家的時候,喜歡調戲俏俏,馮先生教他讀典,馮俏便帶著小丫頭給他送點心。

章年卿那時候不耐煩看典,他在最清貴最枯燥的翰林院就任,看書看的頭都大了。隻有馮俏是他的好風景,站在那窈窕靚麗,那時候馮俏也長開了。越來越符合他心中那個甜美的姑娘,勾的他心神蕩漾,偏生隻能看,不能動。

於是便有了這幅畫,他在夜深人靜時送給她。曾經答應馮先生絕不亂跑的誓言,權當耳旁風。他偷偷敲馮俏的窗子,他站在窗外,看她孤伶的穿著睡衣,嬌嬌小小,要多憐愛有多惹人憐愛...

回憶起年少輕狂,章年卿有些失笑,“你怎麼把它繡到肚兜上了?”

“想你。”馮俏飛快的別下頭,低低道:“那時候宮裏傳你們要回來,我等了好久好久。隻覺得還不如不知道呢。不知道日子,熬著等著便是。知道歸期,每一刻都好難熬。”不自覺哽咽,兩行清淚。

“傻姑娘。”章年卿替她擦幹眼淚,小聲哄勸,馮俏緩了勁,他才打趣道:“繡的可真好,這樣還蠻有趣味的,趕明兒我給你多畫幾幅,你都繡起來...穿給我看。”曖昧低語。

馮俏害羞不接他的話,章年卿揉著她的小身子,遺憾又埋怨:“昨晚為什麼不給我好好看看。”馮俏哼哼唧唧,在他懷裏一陣亂扭。

章年卿被惹的一身火,隻好將她抱下膝頭。章年卿整理整理情緒,道:“俏俏,穆行哥的遺體送回來了。”

起先馮俏還笑著,沒反應過來,“怎麼才回來...遺,遺體?”馮俏眼中泛起水光,向章年卿要一個確定的答案。章年卿不敢看她,左言右他道:“孔家來人通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