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權之爭,塵埃落定 第二百零七章(1 / 2)

昨夜兩人荒唐的太過。天一亮, 馮俏就後悔了, 喃喃道:“外公方才去世半年, 孝期未過。我們便在一起了。”越說越惱, “我怎麼就沒克製住自己呢!”悔恨交加。

兩人蓋著同一條被子, 馮俏這邊一動, 章年卿立即趕到冷風絲絲鑽進來。章年卿赤著上身, 隻著裘褲,一把將馮俏拉回來。馮俏眸子中的疑問還未透出來,章年卿無奈道:“四下鑽風, 冷。”

說罷,臂膀緊了緊。

馮俏感到他身上的確是冰的,悶悶幾聲, 沒在動彈。

章年卿想了良久, 歎氣道:“外公會原諒我們的。”他們夫妻剛經曆過大起大落的生死,朝局變動, 一時情不自禁罷了。

馮俏趴在他溫熱的胸膛上‘恩’了聲, 不再說話。兩人靜靜抱在一起, 享受著難得的靜謐時光。

良久, 馮俏問:“新帝登基, 這兩日朝堂上會很忙吧。要幫你準備些衣服嗎?”她記得章年卿剛調到禮部時, 忙的腳不沾地,一日三餐都是在宮裏吃的。

章年卿不知想到什麼,含糊道:“還好。”馮俏聽出話音, “我怎麼聽你話裏有話?”章年卿斟酌片刻道:“新帝放我三日假, 說禮部需歸整。待整理好,再請我回去主持大局。”

“謝睿這是什麼意思?”馮俏皺眉道。

章年卿枕著胳膊道:“大約是我那份欺瞞過他的聖旨,讓他起了疑心。大概又怕我在文字上動什麼手腳,索性將我摘出來,落得清淨。”

馮俏抿抿唇,不知道說什麼好。

其實章年卿可以正反讀的聖旨,她也很好奇。

章年卿是怎麼做到一旨兩意,還能瞞過謝睿眼皮子。據說當時禮部尚書晁淑年也在場,不管晁淑年為人為官如何,他的學問是紮紮實實的。他都看沒看出來章年卿刷的小心機,實著讓人驚奇。

章年卿看她一眼,主動解惑道:“年輕時在筆杆子上吃過大虧,我一直耿耿於懷。其實也算不得難事,比起九轉曲回,玲瓏心腸的璿璣辭。一道擬旨算的了什麼。”

馮俏想起章年卿殿試答卷上的那個汙點,莞爾笑道:“一副筆墨,三道聖旨。章大人何嚐不是玲瓏心腸。”

章年卿被‘章大人’三字喊得的尾椎骨一酥,轉身麵對著馮俏,摸著她背,笑道:“起初我想的是直接將我要的聖旨埋進反麵。思來想去,還怕開泰帝發現端倪,再者,我也有些詞窮,寫不出一篇好文。 ”

“行啦。”好笑的推他一下,馮俏道:“得了便宜還賣乖。”

章年卿摸摸鼻尖,沒說什麼。

開泰帝停棺在太極殿,謝睿一邊忙於登基事宜,一邊要處理皇叔葬禮,以及,和章青鸞的婚事。忙的腳不沾地。

皇家沒有守孝幾年的說法,何況開泰帝和謝睿中間還隔著一層。

謝睿責令禮部全權安排婚事,每一項都要遞上來讓他檢查。禮部上下明知事態緊急卻遲遲未動。晁淑年正頭大無比的幫新帝處理登基的瑣碎事宜,忙裏偷閑來禮部看一眼。免得皇上想起來,問他卻一問三不知。

禮部官員偷偷把晁淑年拉到一邊,小聲道:“尚書大人,這章大人何時歸位?”

晁淑年腦子一轉,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當日紫來殿之事,外邊人未必知曉。可能混到這個位子的,哪個不是人精。新帝一繼位,便要迎娶章青鸞。儼然是為了安撫西北那位。茲事重大,又是新帝登基後,讓禮部辦的第一件大事,禮部能不兢兢戰戰。

見晁淑年不說話,禮部官員拉著晁淑年的袖子,苦苦哀求:“尚書大人,您就給小的一句話。這侍郎大人,何時才能回來。章大人才德兼備,又是未來皇後娘娘的兄長。這大婚之事,由他來領頭再合適不過。”

說罷,覷著晁淑年神色道:“您看,晁大人你操勞著登基大事,帶著底下人幹的如火如荼。我們這,連個拿事的人都沒有。豈不跟個無頭蒼蠅一樣亂轉。這麼下去,耽擱的可是皇差啊。”

晁淑年冷笑一聲,“合著你們離了章大人就幹不成事了。我說你們一個個的,踏踏實實辦差,辦好辦壞都在皇上麵前露臉不是。總想著拉個人給你們頂鍋,也不看看,那章年卿是個背黑鍋的主嗎?得著人家臉黑,就任你們欺負了。”

“尚書大人這話說的誅心!如今誰敢欺負侍郎大人,供著他還來不及呢。”

晁淑年似笑非笑,“知道就好。”

章年卿如今算半個三朝元老,實打實算起來,當是兩朝。可世人愛奉承他,常說章年卿三元及第,奪首魁,如今更是新貴第一人。天時地利人和,齊聚一地,才得此以傑靈。

先帝爺都說過,紈絝少偉男。可章年卿偏生是個例外,學問是一等一的,家世是一等一的,嶽家明著是馮大儒的馮家,半個姻親沾故的可是衍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