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夢裏似曾相識(2 / 3)

她問道:“疼麼?”

我說:“很疼!”

她就變掐為撫摸,輕輕的在我背上撫摸。於是,我不疼了,我歡樂了,我愉快了。

她說:“放開手呀,還沒抱夠。叫人看見是怎麼回事。”

我咬了她鼻子一下,說道:“我不會放手的,我怕我放開了再抓不住你了,我怕失去了你。”

我的一滴淚,落在她的紅霞一樣的臉上。

她說:“難道我們就這麼擁抱著站一夜?”

“好吧,你就在這兒等我。”我說道,拉著她出了水房,眼睛從行李架上一一掃過,她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搓著小手,文靜默默的走到門廂那邊去。我看準位置,幾步跨過去,尹子奇趴小桌上睡著了,幾個打雙扣的爭論什麼,我悄悄取下李臻的皮箱,連同小桌上的杯子一起抱過來。一時回到李臻身邊,她接過杯子,臉紅紅的一笑,我的夜空多麼燦爛,車廂裏的空氣也不那麼渾濁了。我笑道:“快走吧,我的腿都麻了,回到臥鋪車廂那邊躺下休息休息。哦,那邊我補辦了臥鋪票。”

她嫵媚一笑,點點頭沒說話,跟著我的腳步走。

路過補票車廂時,我又為李臻補辦了一張臥鋪票。我不知道火車上怎麼有那麼多剩餘臥鋪票,車站窗口上卻買不到。拿到票,又央求一個漂亮清雅的列車員把我和李臻調換到一塊兒。

不知道是我的魅力大,還是李臻溫柔甜美的微笑征服了那列車員,她“蹬蹬”扭著屁股過去,三言兩語把下鋪一個“娘娘腔”換到隔壁去了。等我安頓好李臻躺下,再去洗臉時,看見那漂亮列車員正站在過道口吸煙,剛掐掉一支,我趕緊摸出一包打開卻還沒抽一根的中華煙遞給她,說道:“太感謝您了,大姐。”她毫不客氣的抽出兩支,一支遞給我,自己抽一支。

“那個大學的?”她熟練地吐著煙圈,問道。

“西京大學。”我試了幾次,卻總吐不出煙圈來,她的是一個大圈接著一個小圈,我的是一柱青天,真失敗。

“把舌頭圈起來,把煙卷到舌頭中間,嘴唇這樣噴出來。”她伸出舌頭撅著嘴唇示範給我看,我看見她紅紅的嘴唇和伸縮的舌尖,很性感。我相信女人的性感遍布全身,不僅僅是某個部位,一個動作也能勾起男人的欲望,無窮無盡,連綿不絕。我胡思亂想,照樣學習,還是不行,嘿嘿笑著投降了。她卻一本正經毫不客氣的批評道:“笨死了。那個漂亮妞是你女朋友?”

我一笑說道:“是同學。”

她好像不會笑,或者是缺乏幽默感,仍然繃著臉說道:“是女朋友,我看得出來。”

我不想跟她爭論這個話題,我也不想說不是,她說是就算是吧,借她吉言,討個彩頭也是不錯的。我說回去了,她從屁股兜裏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我,說道:“我認你這個兄弟,以後乘火車記著找姐,姐的名字叫趙雅心,記住了?”

她的聲音不似她的容貌美麗,她不說話時更漂亮。

我甜甜的叫了一聲“趙姐”,她這次該笑一下了吧,但她隻是動了動嘴皮子,我沒看見笑容。她的這個動作不性感。

回到臥鋪車廂那邊,李臻已憨憨入睡,嘴角上帶著讓我心神俱醉的微笑,我俯下身,在她唇上輕輕一吻,她抿了抿嘴唇,那樣子,我就真的醉了。忽然想起應該叫那位剛認識的列車員姐姐,那個叫趙雅心的美女,過來向李臻學習怎麼微笑。

列車還沒駛進烏魯木齊,異域風味已經飄進了車廂,我聞到了烤羊肉誘人的味道,我也聞到了葡萄醉人的香甜。李臻像個小姑娘一樣蹦蹦跳跳,火車還沒停穩,皮箱背包已經搬到車廂門口。我想了一下,又搬了回去,她奇怪我的舉動,“為什麼?”她問我。“我不想尹子奇他們幾個看見我們倆。”我說道。李臻慢慢低垂下腦袋,眼裏一絲委屈,我忙安慰她說:“明月難照我精誠啊。李臻,該說的我這兩天都說了,讓時間來裁決吧。我不想你難過,就像我也不想叫付捷難過一樣。我的心裏,永遠有你。”

她就燦然一笑,說道:“不提這些不高興的事兒了。你答應我的,見了我爸我媽你就是我男朋友,表情要自然大方,不然他們不會讓你進我家的門的。”

我“嗬嗬”笑道:“那有什麼難的。”

我的那位“姐姐”趙雅心,又臉色“一本正經”的走過來了,到了跟前,她說想送送我和李臻,說著話一隻手舉到李臻麵前,忽然展開,一塊綠色欲滴的翠玉躺在她手心裏。李臻“咯咯”一笑,說道:“趙姐,你這是什麼意思呀?”趙雅心甕聲甕氣說道:“送給你,留作紀念。”李臻一時猶豫,說道:“趙姐,這個真不敢收,太珍貴了。”趙雅心說道:“沒什麼珍貴不珍貴的,不就是個玩意兒麼。看見你,我就想起了當年的我,真個是錦瑟無端五十弦, 一弦一柱思華年。你就像當年的我,這塊翡翠是姐的一片心意,祝願你和寒雨愛情幸福,有情人終成眷屬。”說著一把抓過李臻的手,硬塞進她手中。李臻也想送趙雅心一樣東西,卻找不到合適的,正忐忑不安,趙雅心明白她的心思,拍著李臻的腦瓜子說道:“你一個學子,哪有好東西送我,隻要記住這輛車上有一個好姐姐就算有了。”李臻隻好一笑,使勁兒點頭。我插話說道:“既然是姐姐送弟弟送弟弟女朋友,那就笑一個。”她就抽搐了一下嘴吧,可惜那一張漂亮的臉蛋了。

這兩天,她和李臻聊得開心,漸漸竟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火車過金城時,她跑來為我和李臻再一次調換了床鋪,原來的一中鋪一下鋪全換成了下鋪,這樣休息起坐也方便些,不用爬上爬下的折騰,要躺要睡自然隨便。李臻悄悄問她為什麼老繃著一張臉,李臻說:“趙姐你很漂亮的呀,笑一笑更迷人,會饞死男人的。”趙雅心聽了張張嘴巴,算是笑了。她說從小就不會笑,談戀愛那會兒,男朋友還說她幹列車員這一行影響了她的神經,其實不是的,她從小就這樣子。李臻不信,想著法子逗她笑,她高興了還是張張嘴巴,不像是笑。我想她是笑神經不發達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