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娟的老公是什麼計主任,也不知道是什麼部門的主任,趙軍這個組織部的副部長看來也忌憚幾分,不然還真難說不把陳娟這樣的女子收進囊中,但趙軍五大三粗,也不見得是陳娟的所愛。
辦公室就剩下他們兩個人,從哪個角落裏散發著黴味。幾張辦公桌掉漆的掉漆,漏底的漏底,一張破沙發,比他們家的破沙發還破。周濟發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開始時的熱情漸漸的消失了。
別說這裏不是縣委大院裏的權力部門,甚至不是能討到實惠的部門,跟他想象中的坐在窗明幾淨的大辦公室裏,坐著舒服的皮椅,每天都有看不完的文件毫無一樣的地方。他的心理產生一絲的淒涼。
陳娟說:“小周,組織部的趙部長來送你到單位報到,這可是給了你多大的麵子啊,我們那時啊,手裏拿著一張調令,不知道哪是哪,小周,你不簡單的喲。”
周濟嘲笑地說:“再不簡單不也就是到這裏上班嗎?文化單位也許就是這個樣子吧。”
陳娟喜氣洋洋地說:“你的根子不淺啊,有多少人要到這裏,都沒來上。如果沒有關係,你是到不了這個位置的。”
陳娟說的也是這麼回事,如果沒有畢舒雅的幫忙,他也不能到這樣的地方來,這裏畢竟是個吃官糧的地方,一個中文係畢業的大學生,能到這樣的地方上班,也就是最好的出路了。
“你住在什麼地方?”
“我還沒找到住的地方。”
“那你跟我來。我們去總務科,給你在單身宿舍辦理住宿手續。”
在陳娟的陪同下辦了入住的手續,就來到所謂的單身宿舍。單身宿舍比他的辦公室還要破舊,他覺得縣委機關也許就沒有單身的,像是沒有人住過的氣息。到處都是陰森森的。
周濟不想住在這個陰森鬼氣的地方,剛走出去,看到一個滿嘴酒氣的三十多歲的男人走了進來。也許是看到周濟這樣年輕的人從這裏出來,有幾分的好奇,就直朝他走來。
周濟也覺得很有意思,還真在這裏看到一個喘氣的。主動打了招呼說:“大哥,你是住在這裏的嗎?”
“我不住這裏,還住哪裏?怎麼沒見過你啊?你是哪個部門的?”
“我才到這裏來的,我在文聯。”
“嗬,就知道不是什麼好地方。我是黨史委,那些好部門的人,有油水,都有錢在外麵住,我們就隻能住這個鬼地方。來,認識一下,我姓熊,叫熊彪。”
那熊彪拉了周濟一把,說:“走,到我的房間坐坐。”
周濟躊躇著:“我就不去了吧?”
“走,你在文聯,我在黨史委,都是清水衙門,都是胡編那夥的,在整個大院,沒幾個單位的人瞧得起我們,都在巴結組織部縣委辦那些人。可我們也要有個哥們不是?走吧。”
周濟的手已經被熊彪拉了過去。熊彪一打開他房間的門,湧出來的,除了黴味,就是酒味。
也許知道自己在一個沒什麼發展的部門混,整天在這縣委大院裏也沒個看得上他的朋友,也就跟酒打交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