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濟從未說過謊,但他為自己這個小小的謊言要付出一點代價,因為他現在沒法承認自己就是周濟了。
“你這是去哪裏?”
“我到前麵的車站等車。”那臧老師看著周濟,眼神中流露出一種特別的東西。“如果你回去見到這個人,你就告訴他,任芳菲可是很想著他呢。”
“任芳菲?”
“你不會不認識她吧?”
“我是認識她的。”
“怎麼,那你不想見她嗎?”
“等我有時間見她吧。”
“她時常跟我談起她跟周濟在一起的幾天的快樂的日子。好了,我不能跟你走了,前麵不遠的地方就是一家酒吧,如果今天我有時間就陪陪你,但今天我媽媽有病,我要去看她。”臧老師看著周濟,似乎還有什麼話沒說出來。
“那好,很高興認識你。”
周濟揮了下手,就向那間酒吧的方向走去。
突然,後麵傳來臧老師的喊聲:“周濟。”
周濟突然下意識地停住了。他被人戳穿了謊言,心裏立刻感到羞愧,但他還是大方地回過身,走到臧老師的跟前:“不錯,我就是周濟,也就是寧古縣文聯的那個周濟。”
“我叫臧文麗,你一說你姓周,是文聯的,我就知道你就是周濟了。我很高興認識你,但今天實在是沒時間,這樣,我晚上就回到學校來,我是住在學校教師公寓的,你住在學員的宿舍?”
周濟不好意思地說:“我住在教授那個小樓。”
“你的待遇很高啊,真是看不出來,不過,我也知道你這個人本身就創造著神奇。晚上我會找你的。”
臧文麗深情地跟周濟說了聲再見,上了開來的公交車。這個臧文麗很可能是任芳菲的同學,但任芳菲居然把自己做的事告訴了她的同學,自己也在她的口中被大家知道,他覺得這個女人真是不知害臊了。
不過,作為給一個名人當小三的女人,暗地裏和一個年輕男人發生了一段情愛之事,似乎也是她可以炫耀的資本,就是並不光是老名人喜歡她,也有年輕的人喜歡她,或者是跟她發生了關係。但他不會再跟任芳菲見麵的,不管給誰,反正做男人小三,被人包的男人,總不是那麼的讓人敬重。
走進酒吧,找個位置坐了下來,就開始在客人中慢慢的梭巡,周濟終於在一個角落裏看到了一個修長的身影慢慢的啜飲紅酒,像是在思考著什麼,但看那樣子很是孤獨的樣子。周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走過去很她攀談,但他還是換了一個座位,在白綺麗的對麵的座位上坐下。他要了杯路易十八慢慢的喝了起來,眼睛不時地瞟著離他不遠的白綺麗,他似乎能夠從白綺麗的身上感受著一種高貴的孤獨,向他襲來。
就在周濟饒有趣味地欣賞這個高雅的女人時,他忽然發現白綺麗向他伸出指頭,對他做出勾他的架勢,周濟也就大膽地走過去。
“你是在叫我過來坐吧?”
“我發現你總在看著我,我也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你。”
周濟微微一笑說:“是的,我們是見過麵的,準確地說,我是到這裏來找您的。”
“嗬,你是越說越近乎了,不過,你這個年輕人卻是不討厭。”
“白老師更是風雅超群的女人啊。”
“你還真的知道我哎。”白綺麗輕輕地叫。
“我還知道你上午在政府職能和市場經濟的走向研討班上講了課。”
白綺麗忽然睜大了漂亮的眼睛說:“我想起來了,這個班級有一個很精神的年輕人,這個年輕人就是你了。看來你是真的來找我,我很高興。來,我們喝一杯。”
周濟跟白綺麗碰了一下杯,飲了一口說:“白老師不愧是從國外歸來的,喜歡這樣的洋情調。”
白綺麗歎息一聲說:“整個學校也沒有我一個朋友,當初回國的一片熱情,現在覺得真是好笑,我除了這樣的地方,就無處可去,除了在課堂上說話,就沒有說話的對象,我本以為學的東西回到國內,在市場經濟中的理論建設中,會產生一定的作用,但我所說的和我寫的居然連個屁都不如,一點動靜,一點的氣味都沒有。好了,不說了,你怎麼想到到這裏來找我啊?”
周濟畢重地說:“你是我老師,從國內到國外,又從國外到國內,有新的思維和新的知識,我有問題想跟您請教。”
白綺麗看著周濟,不解地說:“我現在的知識和理論在國內都被批的體無完膚,我提出完全的市場經濟體係的理論,被大家抨擊說我要把美國那一套搬到中國來。可是,我沒那個能耐啊,如果我有這個能耐,我真想把美國的那一切搬到中國來。看我,又說沒用的。你想問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