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昏昏欲睡的時候,忽然想起一件事,連忙叫停沈牧野,“顧以欽呢?你有沒有打電話給他讓他回來。”
沈牧野掏出手機,“我現在就打。”
可‘嘟嘟’幾聲過後,就是漫長的忙音……
我的瞌睡立刻就醒了,整個人坐在汽車後座上一言不發。
陸深沉的手停留在我的背部,輕拍了兩下。
我沒有朝他看,但當我的目光略過駕駛室的後視鏡的時候,卻發現陸深沉臉上的神色,很怪異。
是怎樣的一種怪異呢?
就是,我們現在打不通顧以欽的電話,沈牧野是一邊在開車,一邊不斷的 繼續撥通,持續在尋找的一種狀態。
而陸深沉,隻是眉眼淡淡的看向窗外,完全不關心的樣子。
他不關心顧以欽,我可以理解,畢竟他並不喜歡顧以欽,也看他不順眼。
可這不關心之中,居然還夾雜著淡淡的運籌帷幄,這就有些不太對勁了。
“你是不是知道顧以欽出了什麼事情?”我沒有猶豫,直接打開陸深沉擱在我肩膀上的手臂。
質問他。
他的眉色一黯,嘴角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剛才在裏麵還那麼信任我,怎麼一出來就開始懷疑我。”
我撇了撇嘴,“因為,你應該也很想顧以欽出事。”
“為什麼這麼說。”陸深沉的眉眼之間,都是饒有興趣的樣子。
並不慌張。
我盯著他,試圖從他那張溫柔深情的臉上,找出一絲一毫的破綻。
可惜沒有。
我說,“你不是一直把他當做你的情敵嗎?”
“情敵就應該落井下石?”他把我噎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別過頭去,不想跟他鬥嘴。
陸深沉見我不信,隻好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遞給我,“你自己跟他說話。”
電話響了兩聲,那頭就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陸深沉,我已經安全接到了顧先生……”
“我要跟顧以欽說話。”我對著電話說了一聲。
那邊沉默了一下。
有衣服摩擦‘悉悉索索’的聲音。
緊接著就是顧以欽的一句,“商商……”
商商兩個字的尾音還沒有落下,我還沒有來得及回答,電話那頭就傳來了劇烈的撞擊聲,還有人痛苦的嗚咽聲。
“以欽,以欽你那邊怎麼了,你快說話!”我焦急地朝電話裏吼著。
陸深沉捏緊了我的手,眼睛深深看了我一眼,意思是讓我不要著急,小心肚子裏的孩子。
接著電話那頭就掛掉了。
陸深沉迅速又撥通了別的號碼,聲音冷然地吩咐那邊去調取錄像,看看出了什麼問題。
我整個人坐在汽車上,如坐針氈。
從陸深沉給我電話的時候,我就猜到了,他不僅僅是來顧氏基金會把我給安全地帶走了,也同時派人去接了顧以欽。
他應該是先發現了在街上遊蕩的顧以欽,然後才猜測我們兵分兩路做這麼危險的事情。
但感情的抉擇,讓他首先來了我這裏。
可顧以欽的那邊,雖然接到了人,卻出了極大的變故。
電話那頭的撞擊聲,不難聽出來,應該是車子被誰給撞了。
當街攔車,看來是劫持了。
我心裏跟無數個熱鍋上的螞蟻在爬一樣,焦躁不安。
不知道他們是想要劫持顧以欽呢,還是幹脆來個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顧以欽給撞死。
對顧以欽的擔憂越演越烈。
沈牧野在前麵開車,眉頭也皺的很深。
“哎,確實是太冒風險了,顧以欽一個人怎麼應付整個左家,更何況還有林明旭那個變態。”
“別說了。”這一聲是陸深沉森然的語氣。
不得不說,他對我肚子裏的孩子,還是很維護的。
生怕沈牧野越說讓我越緊張。
沈牧野也意識到自己的失言,不再說話,而是踩著油門加速卻平穩的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