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孤墳,一個大棚,一泓清泉。
墳墓似乎剛修建不久,棚子裏有座香爐。
香爐裏隨風飄動的檀香,預示著有人來這裏上過香,而且時間也許就在今天。
故顯考時溥之靈位,下麵一行小字,卒於公元893年。除了牌位和時間,什麼都沒留下。
楚天舒被人蒙住眼睛送到了這裏,在他確定聽不到任何聲音的時候,他使勁掙脫了繩索,並取下了頭上的麵罩。
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起身站起來的時候,他居然是在一座墳墓前。
至少他還活著,麵前的這位墓主讓他想起了兩位師傅,黑白雙俠性命丟在了地下賭坊,現卻不知葬於何處。
他還清楚記得兩位師傅相繼閉上眼睛的刹那,有人驚呼著想往外跑。當然這些想跑的人,腳步還沒踏出五步,就倒在了地上再也沒有起來。
楚天舒選擇了和大多數人一樣,一動不動。
默默看著兩位師傅的遺體被抬了出去,他卻無能為力。
吳紫宸似乎比他更能沉住氣,他始終沒有找到吳紫宸的蹤跡。
他可不想把命留在這裏,當然他更不想留在這個冷漠的地方。
師傅死了,吳紫宸也不在自己身邊,如何回到現代成了他頭疼的問題。
這些人把他帶到這裏來,有何深意?時溥何許人也?
楚天舒絞盡腦汁也想不出所以然,不過從墓碑時間上判斷,他似乎處於五代十國梁國時期。他又仔細看了看四周,荒無人煙,這裏處於一座山峰半山腰,四周花草叢生,旁邊一股清泉,主人墓前方不遠處有個小池子,泉水靜靜地流在裏麵,然後從四個小孔溢出。
墓主長眠於此,沒有陪葬,沒有留下太多記錄文字,但有這一池清泉和四周花草作伴,時溥並不孤獨。
似乎很少有人光顧這裏,他決定從左邊摸索下山,楚天舒發現不遠處左邊草叢往兩邊傾斜,極有可能是上香之人走過之路。
在樹木紮草中走了一段路後,眼前豁然開朗。他聽到了山腳下小河流淌的聲音,山腳處幾公裏的地方,他看見了小鎮。
他休整了一下,往山腳下走去。
約一炷香時間,他來到了小鎮,不遠處一個牌坊清晰可見:遲家樓坊。
一路琢磨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他慢慢走進了小鎮,進入了遲家樓坊。
徑直走了一段路,他看見右邊有一家土家飯莊,楚天舒走了進去,雖然他身上沒錢,但他已經打好了主意,先白吃一頓,或者用身上的物品典當一下,再或者在這裏幫忙洗洗盤子洗洗碗也行。現在的他必須把肚子填飽。
酒店裏麵的人還不少,他看見左邊有個空位,過去坐了下來。
“客官,想要吃點什麼?”一個略顯發福的老板娘迎了過來。
這種體型的女人,絕不是楚天舒喜歡的那種,這有點嗲的聲音,他直覺頭皮發麻。
“一碗熟牛肉,一盤蔬菜看著上。”楚天舒隨口道。
“客官要點酒麼?我們這裏有上好的女兒紅,還有正宗的土家包穀酒。”老板娘的肥臀貼近楚天舒蹭了一下。
楚天舒往旁邊躲閃了一下,說道:“那來半斤土家包穀酒吧。”
好久沒喝酒,楚天舒的確有點饞了。
“好呢?一盤熟牛肉,一份新鮮包兒菜,半壺上好的土家包穀酒。”老板娘對著他嫣然一笑,走向了櫃台。
正吃飯之間,突然闖進來五個官兵打扮模樣,分守四個方位,另一個守住門口,緊接著走進一個腰大膀圓的官爺。
“哎呦,朱捕快好久沒光顧本店了,是那陣風把你吹到了這裏,想要來點什麼?”老板娘扭著腰肢迎了過去。
“今天不吃飯。”朱捕快沒有理會老板娘,徑直走向了楚天舒。
“朱捕快,在我這裏吃飯的可都是良民,我這小本買賣,禁不起折騰啊。”老板娘扭著屁股貼近朱捕快。
“敢問閣下從哪裏來?到哪裏去?”朱捕快輕輕推開了老板娘,眼睛盯著楚天舒。
關於古代的官兵,楚天舒隻是從電視上有過一些了解。不過他始終相信,從古自今有一點都是差不離,官兵總是欺軟怕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