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你好。”
當阿明幹巴巴地說完這句類似於“嗬嗬,今天的天氣……”後,信奈的臉算是徹底黑下來了。
喲,偷奸耍滑不止,玩弄我家的寵物不算,身為我織田股份有限公司的低級員工,居然沒事人似的最後來這麼一句。
小子,你真有種!
阿明習慣性地撓撓頭,結果卻捏住了一顆正奇怪注視著自己,咕咕直叫的小腦袋。
“別動!”
雅川是個善心人,唯恐阿明因為頭頂被當做鳥窩,而一怒把小鳥捏死。
而信奈到底是個小孩心性,隻是向鳥兒連連招招手:“小乖乖,快過來。”
一番鳥與人隻間的大眼瞪小眼後,小鳥一轉身鑽進了阿明的手裏,隻留一雙眼睛撲閃撲閃地望著那美眸善睞、美麗嬌豔的少女二人,呢喃道:“咕咕(好可怕)!”
這也怪不得鳥兒把兩位美少女的好心當做驢肝肺。事實上,動物們的直覺會比人類敏銳得多,盡管原因是因為人有所謂叫“理智”和“經驗”的東西。
阿明因為睡了一覺後,腳麻屁股酸,頭上莫名傳來奇怪的壓力,而身邊又出現來意不明的二人,正在思考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而且那鳥兒的羽毛很是柔滑,就不自覺地輕輕撫摸,加上小鳥完全察覺不到他的企圖,就像是麵對一顆不會思考的大樹那樣,自然很是放心。
而美少女二人的關心、保護,都是建立在一個前提上——占有。
無論怎樣愛惜,對那些向往自由的鳥兒來說,飼養就是飼養,圈禁絕不是眷顧。
就像一則故事裏的海鷗那樣,如果人沒有心機,就會把人當作知心朋友那樣對待;但如果人一旦有了捕獲它們的心,無論善意惡意,都會選擇遠遠飛開。
很顯然,阿明是前者。
阿明皺皺眉,問道:“你們是誰?”
信奈見鳥兒不理自己,叉著腰說道:“奴才,連主子都不認識了嗎?”
貴族終究是貴族,無論童話裏的公主再怎麼體貼,現實中的公主骨子裏還是高傲至極,被一個仆人搶了心愛之物,這種怒意絕對不是心胸寬廣這幾個字就可以抹去的。
阿明放下握住小鳥的手,仿佛恍然大悟一般:“原來你真是織田信奈公主!”
信奈已經完全跟不上阿明的思維了,這家夥是在玩弄於我嗎?雖然是第一次見麵,但我信奈公主是什麼名望,你居然真的不認識我!
阿明輕輕拍拍熟睡中的三傑,畢竟周圍打掃的很幹淨,連找個替代“腳”讓它們繼續枕著的東西都沒有,也隻能把它們喚醒了。
“喵!~”
很顯然,之前“貓”是先睡著後,“威武”狗才過來的。
等到“貓”醒過來後,看到狗壓在自己腿上正留著哈喇子的大嘴,頓時炸毛,瘋了一般地連抓帶爬跳到阿明的肩上。
“威武”很不屑地瞄了瞄那隻嚇破膽的爪下敗將後,打了個哈欠,趴到玄關繼續著自己的美夢大業。
倒是那隻有些呆萌的“千裏”馬,還算記得那位正氣急敗壞的主人,慢慢踱了過去,拿……額……頂過阿明的腦袋窩在少女的懷中,喜滋滋地閉目養神。
可是各位別忘了,貓偶爾也是會吃鳥的。
之後便是連鎖反應了。驚慌失措的鳥兒拖家帶口,額,好吧,還是把巢留下了,瞬間飛上天空,向著偏西的太陽狂奔而去。
額,留下了一地鳥毛,讓阿明大打噴嚏。
信奈還好,正在氣頭上,鼓著嘴像一隻炸毛的可愛小貓。而雅川則是用書卷掩住小嘴,一雙杏眼彎的像枚月牙,是被阿明那略微有些無奈苦笑的狼狽樣子,“噗嗤”逗得笑了起來。
阿明有些奇怪地望了望這神態不同卻別有風味的二人,不知在哪裏得罪或是取悅了她們,隻能聳聳肩,女孩的心思真難猜!
不過,自己過來是執行任務的,隻要保護她們的安全就行了,管她們對自己是什麼看法?
此時的阿明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那位尚未謀麵的信長大人賣了個徹底。
“進來!”看完這場鬧劇的信奈,明白再在屋外,有著這群小家夥搗亂,自己絕對沒有把握對付那個可惡的忍者,索性讓這個家夥進屋,再慢慢找他的茬。畢竟雅川絕對是站在自己這邊的,書屋又是自己的主場,集天時地利人和,我整不死你!
可是信奈並沒有察覺,那一直纏繞著自己的厭男症,在阿明身上似乎已經失去了效用。她現在對阿明隻是惱怒他的吊兒郎當般的不正經(阿明:……),卻並不是那種厭惡。
直到很多年後,當信長問到這件事時,信奈想了想,有些苦澀又有些幸福地回答:“也許是因為他極力掩飾著那片溫柔吧。不過,誰又真正能知道他心裏所想的呢?”
信長聽到這個回答後,終於無奈停止了勸說信奈成親的心思,因為他終於確定信奈她,對那個孩子已經不再是愧疚,而是真正地,愛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