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他。”阿明冷漠地把手中的劍放開,說道,“如果是他,那劍就會擊中我的心髒,畢竟直到現在,我似乎還是無法忘記那刻的記憶。”
“滴答滴答……”
傷口的鮮血依舊在流淌,但隱約可以看到傷痕在逐漸變淡。
“你到底是什麼人?”
木下收起佩劍,撇著眉頭問道。
阿明抬起頭盯著木下,後者同樣注視著他的眼睛:
“現在的在下隻是執行任務的忍者。”
木下聞言低頭,沉默不語,似乎在考慮這句話的真假。
阿明並不在意,將手上的結痂仔細按平。
如果說阿明開始時顧慮重重,那現在他可以放下一半的心了。
常言道:“不打不相識。”
雖然一場爭鬥幾近於生死相搏,但通過這次交手,尤其是在氣勢交鋒時,阿明卻能感受到木下的作戰套路、行事風格甚於個人喜好。
這雖然看起來有些不可思議,但事實上分析一下卻是理所當然。
就像偏激的人,無法忍受他人對自己的指手畫腳;中庸的人,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斬草除根。心腸狠毒的家夥,即使克製,也會不斷往別人要害上招呼;而堂堂正正的勇士,即便打出真火,也會在放大招時,無意識地喊一聲:“小心了。”
所以,想深度了解一個家夥,尤其在男人之間,不打一架,實在讓人難以放心。
而在這次交鋒中,雖然木下出招看似是你死我活,但都不自覺地手下留情,即便是最後怒而拔劍時,砍得也不是要害。
當然這並不是說他在心慈手軟,而是說明這是一個視榮譽重於一切的呆板之人。
簡單來說,就是麵對一個晚輩,即使知道對方是忍者,但因為對方年紀太小,而丟不下臉麵,既不呼喊守衛,也不真正下死手。說到底,木下就是這樣一個純粹的不屑於恃強淩弱的驕傲大叔。
而更為重要的事,他雖然有手下留情,但行事果敢,絕不拖泥帶水,更不屑於客套拖遝。
這是一個極有原則且極為自豪的人,而這原則和自豪則來源於某種莫名的狂熱,嗯,就如同那些高呼“殺死異端”的信徒一樣。
在這種公主遭受刺殺、主公出訪他國、形式複雜、疑點重重的情況下,他這個大將,卻不知死活地一腳踏進這個漩渦中心,毫不避嫌地調集親衛入駐皇宮,根本不在乎輿論與謠言。
如果不是有絕對的把握,將謀朝篡位之事視若覆掌;那就是他有絕對的忠誠,堅信自己這麼做是完全正確,即使被當做功高蓋主的權臣處置掉,也是死而無悔。
鑒於木下這種傲嬌大叔的奸臣指數,阿明更傾向於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