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給奶娘(1 / 1)

我嚴峻的歲月中的女伴,

我的年邁了的親人!

你一個人獨自在鬆林的深處

長久地、長久地等待著我。

你坐在自己房間的窗口悲歎著,

像一個哨兵守在崗位上,

而拿在你滿是皺紋的手裏的編針

每分鍾都因為懸念而遲疑。

你凝視著那早就被遺忘了的大門

和那黑暗而遙遠的路程:

哀愁,預感,憂慮

一陣一陣地緊壓著你的胸膛——

於是你覺得……

——一八二七年

【注】在普希金的一生中,他的奶娘阿林娜·羅季奧諾夫娜是位相當重要的人物,普希金的童年和一八二四至一八二六年在米哈伊洛夫斯克村兩年禁居的生活,都是和她一同消磨掉的。普希金在《冬天的夜晚》等詩中都提起過她。

這首未完的詩,大約是普希金在從米哈伊洛夫斯克村回到莫斯科之後,在一八二七年正月至七月間寫的。普希金本來允許了他的奶娘,說這年夏天要回到米哈伊洛夫斯克村過夏,因此,這位奶娘就焦渴地期待著他。奶娘是不識字的,她曾在這年三月六日,用口述的方法請奧西波娃的女兒代筆寫了一封信給普希金:“你永遠不斷地存在我的心頭和記憶中,隻有當我睡著的時候,我才忘記你和你待我的恩愛。你答應夏天到我們這兒來,這使我很高興。來吧,我的天使,到我們米哈伊洛夫斯克村來吧——我要把所有的馬都派到大路上去迎接你。”普希金這年夏天在米哈伊洛夫斯克村住了兩個半月,十月才離開當地。此後不久,他的奶娘也到彼得堡去,住在普希金的姐姐奧莉加·謝爾蓋耶夫娜,即帕夫利謝夫夫人家裏,一八二八年底就死在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