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生日的第三個星期天,我和出租屋的房東發生了爭執,他憤怒地告訴我家裏被盜了,並指桑罵槐地說些汙言穢語。氣極之下我飛快地收拾好東西,打算搬家。這個時候,我突然很自然地想起了他,覺得他才是可以依靠的人。晚上,我給他打電話,還沒說話,眼淚就先掉下來。他馬上過來接我了。車開動時,他緊緊地握了我的手,心頭一熱,我分明感覺自己被這個男人握住了!
我一個人獨居了6年,現在這種日子結束了,我隻是要有個人來疼我。兩個人的生活溫暖了許多,還會有些意想不到的驚喜。他是那種很有情調的男人,常會用些心思營造出點小情趣來點綴我的生活,很寬厚地寵著我,像我的父親,我的兄長。那種感覺非常舒服。有時覺得自己和他像是忘年交的老友,我信任他,依賴他。
我比以前快樂了很多,但工作受到了影響。老總有一天把我叫到他的辦公室,說是要升我的職,我以後就可以不用管人力資源部了。明為升職,實際是把找放到一個尤關痛癢的地方掛起來,我很清楚,我和他的關係他已經知道了。從老板辦公室出來時,看見幾個香港同事在一起閑聊,無意中聽到我的部門經理說,萬萬不可隨,便得罪你身邊經過的女人哦!她可是……我還能留下來嗎?自己是不是應該換份工作了?當時的公司是不允許同事間談戀愛的,況且他是老板的朋友。
這時,他的三年任期將滿,就要回香港了。我什麼也不說,我知道他正在仿徨。他問我,如果我回去了,你怎麼辦?我故作輕鬆:“以前怎麼樣,以後就還是怎麼樣?”他突然摟住我說:“我舍不得你。我覺得整個人變得柔軟無比,對他的那種依戀也一點一點從內心深處往外滲,我知道,我們兩人都對對方有了真感情,誰也離不開誰了。”
一起辭去工作時,我和他相視而笑,我們兩個人都失業了。他的房子原本就是公司的,辭了工作自然就沒有了。我們搬了家,租了一個30多平方米的小套間,一個月200元租金。
生活上安頓好了後,我們商量了一下,決定自己出來做。
我們用手上的最後一筆存款4i萬元,成立了自己的公司,做裝飾裝滿。他有不少香港朋友,手上還有一些老關係。我們放下了自尊,跟每一個認識的人打電話,問他們有沒有業務可以照顧我們。終於有一家公司點頭了,我和他有了第一筆業務,欣喜若狂。
公司除了我和他,一個員工也沒有。接了業務,隻能再轉包給一個包工隊來做。我頂著毒毒的太陽去找民工,蹲在地上和他們一起搬材料,學著怎樣削木頭,很累很苦但很快樂。這時的我,所有的激情全都湧到工作上來了,我顧及不了其它的東西,幾乎每個細胞都沉浸在工作裏,我真喜歡那種成就感。而且,因為同甘苦共患難的緣故,我和他的感情越來越深厚。
我們慢慢有了收人。每個月我們都會咬緊牙關,給他在香港的老婆孩子寄去1.5萬元的生活費。她和他結婚後就再沒出去工作,而三個孩子都要念書,以往都是要靠他的工資來帖補家用的。
從前的尖頭細跟的漂亮鞋子、優雅的套裝都不能再穿了.穿那些隻能呆在有冷氣的辦公室裏。現在的我整大穿著平底布鞋在路上奔波,一天下來人就灰頭土臉的。看我的眼神充滿憐惜。反而是我安慰他:“沒關係,我喜歡這種生活。”
晚上一覺醒來,他坐在桌邊寫字,我瞥了一眼,他在給律師寫信,要離婚。他看我睜開了眼,連忙關了燈上床。我也裝作沒看到,心裏卻暖暖的,他不讓我知道,是想給我一個驚喜。
2000年底,我懷了孕,我沒打算要這個孩子.我們沒結婚,也不具一備養孩子的條件,他經常在外地跑,我們的公司正蒸蒸日上地發展著。然而.他想要這個孩子。我堅持流掉,但他的一句話觸到我心底最柔軟的地方,我徹底被打動了。他說:“我比你大13歲,以後,肯定是要比你先走的。如果,沒有了我,那誰來照顧你呀?要了這個孩子吧,他還有代替我陪你。”
我挺著大肚子時還在拚命地工作著。他那時還在外地聯係生意,我孤零零地一個人呆在武漢,好在我這個人非常有人緣,別人看我這樣一個孕婦,還這麼努力,也都非常照顧我,介紹給我不少生意。
也許是腹中的孩子和工作喚起我的激情吧。他仍是經常出差,我呢,就把整個身心都投人工作中去了。一忙碌,人就變得租糙起來,我真的顧及不了太多的事,包括感情。可他是個浪漫的人,他覺得愛比一切都重要。我比他現實,所以我一直為我們的將來奔波著,我希望我們的孩子能過上最好的日子,我希望我們今後的生活舒適而安逸,而這些都是需要金錢做後盾的。
我們的生意越來越多,收人越來越可觀了。我們有了自己的員工,不再轉包了。我們買了樓上樓下的兩套房,一套自己住,一套是公司,一切都步人正規……他的電話也開始頻繁起戚有打到家董來的,有打到他手機上的,都是女孩的聲音。一開始,我真的沒太在意這些。
不該發生的事還是發生了。那天回家是傍晚6點多,我用鑰匙開門,左扭右扭就是打不開。我的心沉到了穀底。站在門口等時,我一直告訴自己要冷靜。他來開了門,開口的第一句話是:“我做錯事了。”我坐在沙發上為自己點了一支煙,我說,你送她走吧。他口齒不清地說:“那女孩很喜歡我,一直纏著我……你總是不在家……我也是逢場作戲……”我忍不住了,氣得發抖,我說你知道嗎?現在公司裏有員工辭職,我在忙著善後,已經焦頭爛額了,你為什麼還要這樣?我隻想知道你到底為什麼這樣做?他沉默了一會說,我不知道,我隻是覺得什麼都和從前不一樣了。你一直在加班,我們沒有交流和溝通,我們很少在一起吃飯。你關心員工比關心我都多啊!我無語,整整一個晚上任憑淚水嘩啦啦地流到了天亮。
足足想了兩天兩夜,第三天一早我瞞著他自己打車去了醫院,腹中的孩子在撕心裂肺的疼痛裏與我骨肉分離時,我咬著牙蛤終沒有吭一聲。
他知道孩子沒有了,便暗暗加快了與前離婚的步伐,他想以此來表達對我的歉疚。兩個月後,他帶著他妻子簽字同意離婚的律師信興高采烈地給我看,說,我們終於可以結婚了。看著他開心的樣子,我心裏卻悲傷得好想哭。盼望了好久的東西卻在這時姍姍來遲,如今已沒有任何意義。
天意弄人。兩個能共苦的人卻不能同甘了。
我說,他,不行了。這一次,是和他談得最久的一次。我說我想了很多,我從自己身上看到了他前妻的痛苦,我不想一錯再錯了。過去我太自私了,那麼輕巧地拐走了他,這種傷害真的不是給她多少錢就能夠挽回或減輕的。現在的境況如果是因為我對他的冷落造成了他今天的背叛,那麼應該算是上天對我的懲罰。我很想原諒他,但我做不到原諒自己了。
我向他提出了分手,離開了那個曾經充滿歡笑和淚水的家,搬到公司裏住。但他說真正錯的是他,他傷害了兩個深愛自己的女人。他什麼也沒拿就離開了。望著他落寞的背影在視線裏漸行漸遠,我轉過身去,淚水澇沱。
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到了事業上,公司的業務一直在蒸蒸日上。有一次聽到身邊的朋友說,他在外麵,負了債,我毫不猶豫地拿錢出來幫了他。他再來見我時,眼睛裏滿是感動。他說,我們能重新開始嗎?我輕輕說了句,過去的還是讓它過去吧。
結了婚的男人哪怕就像醇酒一樣有誘人的濃香,你也不要輕易地端起杯子。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就一定不要去碰,也不要貪戀它會帶給你一時片刻的沉醉……
他匆匆離去後,她陷入了失落中,這是她第一次用心去想,即使他把再多的時間用在她身上,但他終究還不是隻屬於他一個人。
與往事幹杯
她的初戀是她的大學同窗。當時,有很多男生追求她,但她最終選擇了才華出眾的他。他們相約畢業後留在這個城市,共同努力,爭取在幾年之內構建一個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小天地。一切都是那麼美好,一切都是那麼溫馨,他們一邊盼望著最後一年學業盡快結束,一邊對今後的生活充滿了綺麗無比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