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每個單位公司裏,實習生的位置總是最苦逼、倒黴且無辜的。人總有一種先來後到、媳婦熬成婆的想法,眼見得自己一路不容易的走來,自然是要將一些不重要、苦累的活一氣都丟給人實習新人去的。單單那老張,我就瞅見過他好幾回自己坐在辦公室裏玩三國殺,讓人小姑娘自己扛著攝像機跑新聞,卻在隔天的新聞下方字幕赫然署名上自個的名字,還擱在了實習記者的前麵。
我歎了一口氣,剛準備站起身,卻被一旁的鄭方一把拉住,他的臉色嚴肅地說道“莫小西我和你說,這事你別管,你自個可都是泥菩薩過江的類型。”
其實鄭方是懂我的,就好像我一起身,一歎氣,他就看出我琢磨的想法來了。當然在我看來,我和他僅限於在工作場合上的理解,畢竟從那一次無預警的告白後,我對這個小夥存了幾分戒心,除了工作外,生活中與他將關係扯的幹淨。
“人小姑娘能挨得過麼?大劉假公濟私,公報私仇這事也不是一兩天了,我當初也是這麼過來的,知道裏頭的不容易。”我說,一本正經地看著鄭方,他的視線接觸到我的後,很快地就轉移了開去。我忙追道“我保證,這一回一定是最後一次!”
鄭方默了默總算點了點頭。我一高興拍了他一記肩膀,便轉身朝小姑娘走去,是以沒有看見我身後那個年輕男人眼裏流轉的黯然。
“蓓蓓,我和你換采訪任務吧。你知道的,我這個月運氣不好,再跑醫院的話,犯忌諱,隻怕這好運氣都逃的十萬八千裏去了。”我說,眼睛淡淡地瞥了一眼老張,他一聽我的話,眼睛立刻眯了起來。
小姑娘扭頭看向我,一臉誠惶誠恐,她擺著手說道“小西姐,還是別了,這要是被劉主編知道了,我……”
“嗨,人莫小西是什麼角色,你怕啥。”我還沒開口,一邊有些喜形於色的老張搶過了話頭說道,他的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大有得意之色,“蓓蓓,你是剛來沒多久,所以不知道,我們莫小西可不簡單,就連主編也拿她沒轍,這不,人家身後有一雄厚的靠山嘛,周氏企業光每年的廣告就不下幾十萬。”
肖蓓蓓一臉疑惑地看向了我,她有些遲疑地喃喃“小西姐……”
我倒無所謂,老張這樣帶著幾分酸意的話我這些年來沒少聽,且他說的也並非不是所謂的事實。周寒那廝曾這麼告訴我的,他說莫小西,你們台裏誰要是欺負你了,你盡管和我說。我當時尚屬於很傻很天真的年紀,我問他,和你說之後難不成你要找那小眼睛大劉掐架不成。周寒笑了,他摸了摸我的發頂,一派雲淡風輕地說道“不,我會讓宣傳部立馬撤了在你們電視台的廣告。”
“嗨,你張老師都這麼說了,也就別推讓了。隻是小姑娘,下次開會可別再遲到了,否則大劉可不會輕易放過你的。”我說,順手從小姑娘的手裏抽走了本子,看了看。嗬,近來風口浪尖的房地產商跑路事件,這回大劉倒是真下了狠心的要治肖蓓蓓的,這個棘手的采訪任務,就算是老記者也最怕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