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山右手輕輕一揮,一道青色的光幕覆蓋了整個包間,隨即那光幕化作點點青光,消散在空中。宋明德看得新奇,連聲讚歎道,“我手下也有修習水性功法的,可是萬難有丘兄這般厲害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
丘山心中感到好笑,也許宋明德手下的那些修煉者都是些被師門驅逐之徒,為了謀生存,才到他二殿下那裏當差的吧,這些人,能會什麼厲害的功法?丘山也不說破,隻是輕輕道,“現在已經沒有人能聽到我們之間的談話了,你可以放心的說,如果要是讓我覺得你說的沒有什麼可取之處的話,嘿嘿,這裏的酒可就全是你的了!”
宋明德下意識的看了看擺在旁邊的一缸酒,咽了咽吐沫,道,“要是年輕時那會,別說這些,就是再來一缸我也能喝,隻是現在老了,嗬嗬,喝不動了!”
“哦,聽二殿下的口氣,好像你已經很老了啊!隻是我實在看不錯閣下的真實年齡,因為,因為你的妝畫得未免太濃了些!”丘山盡量找了些對方可以接受的詞彙,因為他看得出來宋明德對於自己的年齡很重視的!
果然,丘山的話還沒說完,宋明德便不自在的端坐了下身子,拿出一麵精致的小鏡看著裏麵的自己,剛想拿出隨身帶著的脂粉,但看到丘山正在打趣的看著自己,最終猶豫下,還是放棄了!
宋明德很無奈的說道,“我一出生便帶著世間罕見的疾病,禦醫曾斷言我活不過三歲,父皇對我的存活喪失了信心,是母後千辛萬苦不厭其煩的四處找最好的大夫,喂我吃下了不計其數的藥品,我活過了三歲,十三歲,甚至是連禦醫都無法相信的三十歲,隻是由於我自小吃的藥太多,身體已經完全被藥草給融合了,麵部上加速了老化。早上我都不敢照鏡子,那是我一天當中最為恐怖的時刻!”
丘山表示同情的點點頭,道,“想不到宋兄還有過這樣的童年,真是上天弄人呢!嗬嗬,怪不得剛才宋兄對於我送給雷火的那顆生命之果看得如此重要,甚至不惜當麵得罪與他!”
宋明德嗬嗬一笑,擺擺手道,“一切自有定數,就像我一般,從小硬撐到現在安然無事,必然是上天要交予我一項重要的事情去完成,父皇現在年事已高,思維不靈,伴在他身邊的都是一些無恥小人,下達的政令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白文,朝野上下烏煙瘴氣;大哥身為帝國太子,卻不思進取,不僅無視作奸犯科的頻頻發生,甚至還加入其中,現在的大宋帝國,完全可以用民不聊生來形容;隻是我痛恨自己生在這樣的一個帝王家中,不能做些有益於天下黎民的好事,還要遊走在各個勢力之中,方能保住我二殿下的位置,否則,就算我健康,也未必會活到現在!”
丘山已經不在喝酒,靜靜的聽著這個認識不到一天卻當著自己的麵講述自己的內心的二殿下,他體味過無助的滋味,無助的下文,就是絕望!宋明德忽的端起酒碗,猛的喝了下去,臉上的粉飾脫落的更多了,衰老的肌膚出現在丘山的眼裏,那是一種完全喪失水分和光澤的幹裂皮膚!
宋明德接著道,“當今大宋帝國,最大的罪犯就是雷火,先不說他如何的無視朝廷的旨意,如何的欺壓百姓,作惡多端,單單是十年前的那次屠殺,就冤死了多少亡魂!”
丘山突然手上用力,那碗和裏麵的酒都化成了絲絲煙霧,十色火焰一閃而過,丘山的手上已經沒有任何東西了。“十年之前?那次屠殺難道不是帝國發出的嗎?”
宋明德捶胸頓足道,“呸,帝國在怎麼糊塗也不會做那樣的事情,那可是自己的軍隊啊,雖然那些流民不是本國的子民,但也都是無辜的,我父皇再怎麼無知,也不會去做那樣的事!”
“那你的意思是….?”
“是雷火違背了帝國發出的停戰令,盡數殺了那些不願屠殺無辜人眾的帝國軍隊,甚至不惜趕盡殺絕,聽說那些忠勇的帝國士兵最後被逼得跳下了萬丈深淵…..”說道後來,宋明德竟然悲憤欲絕,牙齒森森,恨不得將雷火生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