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身陷囹圄
水波沒想到傳說中的看守所就是這樣的，一個大通間，房間裏一趟從東到西的通鋪，通鋪的北頭，隔著一扇窗戶和一道門就是廁所，穿過廁所，就是被鐵柵欄圍著的“放風場”，全號加上新來的他，一共17個剃成光頭的人。
“姓名？”看見有新人報到，應該是號長的人，便充當起警察的角色，一群人圍在號長旁邊幸災樂禍。
水波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開始的他在看守所的第一個晚上。先是被人反複的盤問了一些警察問過的話，然後就有人提出，要讓新人過堂。所謂的過堂，和水波想象裏的方式非常不一樣，沒有人打他，就是叫他脫光了衣服，有人用冷水一盆一盆的往他身上澆，澆到十幾盆冷水時，水波再有耐力，也架不住這麼沒完沒了的被人潑冷水，冷的開始牙齒打顫。
還好，這種帶有施虐意味的“過堂”，沒有持續多久，到了規定睡覺的時間，水波被指定在通鋪最北邊，就是與廁所一扇窗之隔的鋪位就寢。
一夜輾轉難眠。
次日早上九點來鍾，有人在鐵柵欄外麵叫水波的名字，他跑過去，叫他名字的人是個警察，那警察叫他隔著鐵柵欄在一張紙上簽名字。
他被刑事拘留了。告訴他這個消息的，不是那個叫他簽字的警察，而是經驗豐富的號長說的。號長還說，用不了幾天，檢察院就該來人了，說水波運氣好，一來就上程序，跟他說，這號裏的人最長的都進來九個月了，還沒等到送檢的程序。
水波這天的早上、中午和下午的頭半晌，在號裏那些牛頭馬麵的案情分析裏，聽到的更多的是他有可能獲刑三年以內的分析。他沮喪極了，正是在這樣一種懊惱沮喪的心態下，晚間看電視新聞的時候，他有可能的確沒有按照號長指定的位置仰臉看電視，結果被號長認為他在挑釁號長，於是就有人衝過來沒頭沒臉的給了他一頓胖揍。
“丟你老母，給你臉不要臉，人家要上你妹子，你他媽的傻吊一個往套裏鑽，被人上套了還在這裏牛叉——給我狠狠打。”
事情就在一刻驟然發生了變化，水波聽到號長罵罵咧咧的語言裏注入了“妹子”和“上套”這兩個字眼，心裏電光石火的頓然醒悟，這幫人裏頭，說不好哪一個就是奔著他來的，這時候，恰好一個拳頭打在他的眼眶下麵，那一眼的金星，差點沒讓他撞到牆上去，他橫下心來，心想左右是出不去了，與其被人整死在這裏麵，還不如耍橫的，冷不丁的撲過去，抓住那個一拳打在他眼眶上的家夥，想也沒想，就用勁把那家夥的腦袋往床邊上磕了過去，瞬間一片鮮紅飛迸出來。
這一下亂了，號長率先加入戰團，混戰中，水波被人打得一頭一臉的血水，不過這家夥到底是反製住了號長的胳膊，眾人在聽見號長撕心裂肺般的喊叫後才停止下來，凝神看過去，號長的一條胳膊顯然是斷了，吊在肩膀上晃晃悠悠的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