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裏煩躁，但想到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她還是接了電話。
“這麼晚還打電話，怎麼了？”
程子揚使勁渾身解數要哄宋曉，柔聲笑道：“老婆，我就是擔心你，所以打電話看看你怎麼樣，是不是要睡了？既然沒事，那老婆你早點睡，我們明天見。”
又是這一套，宋曉心裏冷笑，隨意應了一聲就掛斷電話。
餘娜目瞪口呆地看著宋曉，差點跳上桌子，“曉曉你被渣男下降頭了？他可是搞大別人肚子還帶著騷浪賤來欺負你！”
宋曉把餘娜按在了椅子上，“如果我揍他一頓，離婚的時候房子還是要分他一半，他頂多去醫院躺幾天而已。”
餘娜扁扁嘴，聲音也低下來了，“什麼玩意兒，狗東西！那我就多打他們幾次！見一次打一次！”
宋曉抬頭，眼神裏透著果斷，“打他們算不了什麼，我要他吃下什麼就加倍吐出來，房子，車子，還有公司，我要他一無所有跌進泥裏。”
餘娜雙眼一亮，托著下巴看向宋曉，“從前那個宋曉終於回來了……”
宋曉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她拍了拍餘娜的額頭，“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別鬧了，一會兒幫我一個忙。”
餘娜咬牙切齒地點頭，“教訓那對狗男女？我都快憋不住了。”
聽宋曉說完計劃，餘娜拍手叫好，“不過我得補充一下，還得更狠一點，這件事就交給我去辦了……”
第二天一大早，宋曉吃驚地看著客廳裏文質彬彬的西裝男。
餘娜抿著嘴笑了笑，“曉曉，這是肖律師，他已經把合同擬好了，你來看看滿不滿意。”
說著，餘娜眨了眨眼睛，“肖律師，辛苦了。”
肖律師衝著餘娜笑，“一點小事而已，不足掛齒。”
宋曉敲了敲額頭，這二十四個小時還不到吧，餘娜居然就把律師和合同搞定了。
看完合同宋曉是真的心服口服了，這份合同程子揚不可能看出問題。
帶著合同到了公司樓下，宋曉剛下出租車就看到公司門口左右踱步的程子揚了。
聽到聲音，程子揚立馬跑了過來，“曉曉！”
宋曉心裏冷笑，他還真是一秒鍾都等不及了。
“我來晚了。”
程子揚拉著宋曉連連搖頭，“曉曉，都怪我不好，車子今天早上突然有點問題，不然我就能去接你了，都怪我。”
宋曉是在醫院交過錢的，她記得今天是夏妍去醫院檢查的日子，她心底冷笑，車子壞了？大概是在醫院的停車場了吧。
電梯停在十樓，走出去前宋曉做了好幾個深呼吸，自從她爸爸過世，她已經四年沒有來過這裏了。
門開了，宋曉恍惚地走出了電梯。
整個十樓都是宋氏的總部，隻是這幾年來各地的分部都倒了，最後隻剩下這裏勉強維持著表麵的殼子。
程子揚笑道：“曉曉，公司裏的行政還有財務會計都不在，今天你要來，我怕吵到你，就讓她們下午來了。”
宋曉點點頭，心裏卻陰沉得很。
程子揚對宋氏清清楚楚，還支使得動人，這公司就差改姓程了，她居然讓宋氏落在他這種人手裏這麼久！
壓住怒意，宋曉故意遲疑地說道：“好，我剛剛拿到合同，還是先確定這份合同能不能簽，你幫我看看吧。”
說著，她拿出了合同。
程子揚連忙接過合同，一頁一頁地看完了，表情也越來越激動。
宋曉知道，依照程子揚的性格，送上門這麼大的利益他根本不可能撒手。
她擔憂地問道：“我覺得合同好像太急了，宋氏現在自身難保，怎麼才能按照合同履行合約？這項目做不起來，違約不就慘了？”
“好老婆，這種事情怎麼能拖？他可以出錢給我們，也能投給別人，就是耽擱一天也有變動的，這合同給了三天，已經綽綽有餘了！”
程子揚拉住了宋曉的手，急聲道：“曉曉，你不懂這些，現在宋氏處境太艱難了，也沒有客戶，也沒有供貨源，但是我的新公司剛剛談下很多資源，完全沒有問題。”
宋曉故意猶豫地看向他，“這樣會不會連累到你？你的新公司剛成立，怎麼能受風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