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公寓，方成開著車，看到後視鏡裏心事重重的宋曉，他忍不住開口道：“宋小姐是不是還在怪先生？”
宋曉抬頭看著方成，然後倉促地低下頭，“我……”
這又該怎麼說，她知道，她隻是一個離過婚的女人，如果有霍景洺這樣的男人出現，是她這樣的人想都不敢想的。
可是四年前的事情她又該如何對待？
方成歎了口氣，“宋小姐，我跟著先生很多年了，有些話不該我說，可是我還是要提醒宋小姐，這四年……先生他……”
突然，宋曉的手機響了，方成隻好停住了話題。
看著屏幕上餘娜的名字，宋曉皺了皺眉，餘娜這個點應該再和雜誌社的人商量新主題，還和她說了可能會晚點回家，這種時候怎麼會給她打電話？
接通了電話，沒想到沒有聲音。
宋曉急忙問道：“娜娜，娜娜！你怎麼不說話？”
餘娜抽泣的聲音隱隱約約，可還是讓宋曉緊張起來，“出什麼事了？你告訴我呀！你在哪兒？我現在就過來！”
餘娜哭著說道：“曉曉，我……我在歡如傳媒……”
宋曉抱歉地看了眼方成，“我現在不能回去，我有急事要去一趟市區……”
半個多小時後，宋曉急匆匆地下車，然後回頭謝過了方成。
方成看她神色匆忙，隻好暫且咽下了嘴裏的話，他歎了口氣，其實先生和宋小姐有一點很像，都是骨子裏執拗的人，什麼時候先生和宋小姐才能互相明白呢？
這個時候，宋曉已經衝到了二樓的洗手間。
“娜娜？！娜娜你在哪裏？！”
看到角落裏蹲著的餘娜，宋曉皺緊了眉，疾步走過去彎下腰抱住了她。
“怎麼了啊？沒談成？不就是少接一單麼？你養了我這麼久，換我養你，沒事了……”
餘娜捂著嘴，哭得妝都花了，“我不知道怎麼回事，有一份合同裏的條款，我……我……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怎麼會違約，十倍的賠償，還有五年不能續簽，我就徹底毀了……”
聽餘娜斷斷續續地說著，宋曉意識到了這不是簡單的小問題，違約金和五年的代價，這對一個模特來說是毀滅式的打擊，基本人就廢掉了。
“怎麼會這樣？我去找他們問清楚！”
宋曉剛要站起來就看到洗手間門口走來一個女人。
“還沒考慮好？我們律師都到了，還準備拖到什麼時候？我奉勸你一句，及時止損，你鬧下去隻會得不償失！”
宋曉冷下臉，站起來問道：“你們是什麼意思？”
她記得餘娜說過，這次的拍攝很急，所以對方才會匆忙要求簽合同，甚至定金付了很多。
宋曉質問道：“你們三天之內簽訂合同，這是很急的拍攝任務吧？現在居然條理清晰地要和模特打官司？難道你們公司不怕丟了拍攝任務損失更大？”
那女人哼了一聲，“我們公司急什麼？現在柳嫣然的團隊有意向和我們合作，我們當然有時間和違約的模特耗著了！”
宋曉腦子裏卻是一頓，柳嫣然？
這怎麼可能？！這個歡如傳媒也就是個一般般的公司，不然也不會麵對緊急任務和餘娜這樣的半新不舊的新手合作了。
這一下子他們能找上柳嫣然？誰信呢？
宋曉拍了拍餘娜的肩安慰了她，然後冷聲看著那女人，“你是在和我說笑話？你用一個莫名其妙的借口就想和我們打官司？柳嫣然？你不覺得你編的太誇張了麼？我才懷疑你們詐騙！”
“你胡說什麼？你說我們公司編的誇張？好！我就給你看證據！”
說著，這個女人往前做了個請的手勢，宋曉輕輕拍了拍餘娜，“洗一下臉，這件事我去看看情況，你在這裏等我。”
她看得出餘娜是真的吃了暗虧心裏受傷了，不然就憑著她的性格鐵定已經鬧翻天了。
宋曉跟著走到了會議室，隔著半透明的磨砂玻璃，她一眼就看到了衣著靚麗、容貌出眾的柳嫣然了。
柳嫣然的咖位已經是晉城頂級的女明星了，她居然會出現在歡如這樣的小公司？宋曉皺緊了眉。
沒想到這時候柳嫣然的目光正好移了過來，下一秒柳嫣然就走出了會議室。
看到宋曉，她不帶任何情緒地勾起唇角，眼底又似乎摻雜著鄙夷，“宋曉？”
宋曉看著柳嫣然這樣的眼神，盡管很不舒服，她還是淡漠疏離地笑了笑，“柳小姐。”
柳嫣然審視著宋曉，抬起下巴輕飄飄地說道：“宋曉，你不用說了，你說的話都沒有用，我和歡如合作的唯一條件就是封殺餘娜。”
宋曉心裏一沉，果然是柳嫣然做的！
“柳小姐，我們沒有過節，甚至沒有什麼交集，餘娜更是根本不認識你，你這麼做，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