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紀川醉意朦朧地拍著欄杆,歎了口氣,笑道:“爭了這麼久,爭到了華東大區一半的市場,沒想到在她心裏,還沒爭就輸了。”
霍景洺繼續喝著眼前的杯子裏的酒,垂眸道:“什麼都可以爭,她……永遠不可能是籌碼。”
紀川抬頭看著霍景洺,一字一句道:“別讓我發現你負了她,否則我一定不會放過你,我一定會帶她走的。”
說完,他頭一歪靠在了欄杆上,就這麼睡了過去。
霍景洺瞥了他一眼,“你不會有機會的。”
等宋曉趕到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麼一幕。
霍景洺還從容不迫地坐在地上,慢悠悠地吹著夜風喝著酒,旁邊的紀川已經斜靠在天台的欄杆上睡著了。
而且一推開天台的門就聞到滿是酒味兒!
宋曉沉著臉走過去,“霍景洺!你還敢喝酒?!你手上傷還沒好呢你就喝酒?”
看著霍景洺旁邊整整兩大瓶的白酒都空了,宋曉簡直想揪著霍景洺下去。
再看旁邊睡得不省人事的紀川,她氣得哭笑不得。
還以為這兩位祖宗要打一架,誰知道他們跑上天台來喝酒?
霍景洺看宋曉就這麼走到天台,起身替她擋住了夜風,然後握著她的手放進了他的外套裏,皺眉道:“手這麼涼……怎麼出來了?著涼怎麼辦?”
宋曉掐了他的腰一把,氣呼呼說道:“霍景洺!我都裹成熊了,你還覺得我會著涼?你見過誰這個季節戴毛絨帽子穿雪地靴的?”
霍景洺笑了笑,彎起了眸子,抬手揉了揉宋曉的毛絨帽子,這個樣子的宋曉就像一個大號的洋娃娃,毛茸茸的,可愛鮮活。
宋曉突然覺得不太對勁,她使勁兒聞了聞,發現霍景洺身上沒什麼酒味。
霍景洺知道她想做什麼,低頭不由分說就含住了她的唇瓣,然後模模糊糊說道:“老婆查崗,我完全配合,多深都配合……”
宋曉紅著臉推了他一下,沒想到反而激得某人更用力地侵入。
衝上來的方成剛要喊就看到了這一幕,他連忙轉身,“我什麼都沒看見!”
宋曉又羞又惱,紅著臉咬了霍景洺的舌頭一口,聽到他悶悶的哼聲,她瞬間有了不好的聯想,居然臉更紅了。
毛茸茸的白色帽子裏,宋曉紅撲撲的臉蛋格外顯眼,霍景洺身體某處也異常滾燙起來。
宋曉發覺他不對勁,立刻推開了他,抱著胸扁了扁嘴,低聲道:“色狼……”
霍景洺也舍不得在這個時候碰她,於是揉了揉她的帽子,笑道:“再罵我就不客氣了,總要被罵得值了。”
宋曉捂住嘴,瞪了他一眼,然後說道:“你根本沒喝酒,你騙他的啊?”
霍景洺拿起酒杯,又抿了一口,淡淡開口道:“生意場上少不了爾虞我詐的事情。”
方成幹笑了一聲,他家老板就是厲害,這種事都能說得風輕雲淡從容不迫優雅自如!
宋曉瞥了眼旁邊醉的很沉的紀川,質疑地看著霍景洺,“他是怎麼從你這個老奸巨猾的老狐狸手上搶到生意的?我怎麼那麼不相信呢?”
“方成,把紀少扛下去。”說著,霍景洺攬著宋曉往回走。
他淡淡一笑,“我隻是故意把資金集中在虧損最大的安城市場,然後在他感興趣的時候順水推舟處理了。”
宋曉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她詫異地看著霍景洺,哭笑不得地說道:“你又坑他了?!”
霍景洺反手把宋曉抵在了牆上,另一隻手攬住她的腰護住傷口的位置,然後低頭輕咬在她的脖頸處,“在我麵前提別的男人,我會吃醋的。”
宋曉看到後麵方成扛著紀川搖搖晃晃要走過來,她臉頰通紅,急聲道:“你晚點吃醋行不行!先下去!”
霍景洺看她一臉羞怯,揚起了嘴角,輕輕在她臉頰落下一個輕吻,然後擁著她下了天台。
後麵的方成一臉無語,誰讓他家老板談戀愛以後就跟切換模式一樣,從前就是座純粹的冰山,現在直接融化,變成秀恩愛的狂流了!
而此時,天台遠處的一處高樓上,一個近乎瘋狂的女人甩手丟掉了望遠鏡,然後搬起石頭砸在了望遠鏡上!
“宋曉!我真是低估你了!”
旁邊守著的男人戰戰兢兢問道:“老板,我們真的不跑?他們都出境了,現在公路都被封,再晚點水路都不好混出去了!”
霍馨兒轉頭,怒視著這男人,“你懂什麼?!她還活著,你知不知道?!”
男人為難地抬起頭,“老板,再不走我們要活不下去了!”
“我不在乎!”霍馨兒甩開桌上一堆的外賣垃圾、杯盤碗碟,聽到乒乒乓乓的瓷器碎地聲,她這才平息了一口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