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曉手一顫,臉色也白了幾分,蘇謙和餘娜不知道該說什麼,互相在鏡頭裏使眼色。
宋曉勉強扯起一抹笑,“沒關係,你們不用擔心,我沒事,真的,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呢,謝謝你們。”
餘娜連忙說道:“曉曉你說什麼呢,我那麼笨,你不嫌棄我添亂就好。”
蘇謙這時候手機響了,他連忙說道:“是意大利那邊的消息,我先下線了,有進展我立刻通知你。”
等到蘇謙下線,餘娜咬著唇說道:“曉曉你別看蘇謙擺著張臭臉,他這些天不止在忙GR的事,我根本不懂公司的事,宋氏很多事情都是蘇謙幫我參考的,他並沒有怪你什麼。”
宋曉怎麼會不知道呢,康書明都和她說過,這些天如果不是蘇謙和餘娜幫她頂著,GR和宋氏早就倒了。
她必須要打起精神,把這些來之不易的東西守護好,哪怕是為了他沒有完成的心願。
“我都明白。”
餘娜心疼地看著宋曉,“曉曉,我知道你心裏難過,你還有我,還有很多關心你愛你的人,你一定要振作起來,我們都會在你身邊。”
宋曉重重點了點頭,“娜娜,你放心。”
掛了視頻,宋曉撐著額頭休息了幾分鍾,然後再次坐直了身體,“方助理,在霍夫人來之前能幫我一個忙麼?”
快要天黑的時候,宋曉結束了一整天的事務,她站在走廊盡頭的露台,遠遠地看著被積雪覆蓋的小花園。
下過那一場大雪後,常去小花園的病人也都換了散步地點,小花園倒是保持了雪白幹淨的場景。
看著眼前一片白茫茫,宋曉有些失神。
現在的她,做著霍景洺曾經每天要做的事,他的筆記本、他的鋼筆似乎都留著他那股清澈而凜冽的氣息。
想念一個人到極點,就會把自己慢慢活成他的樣子,或許就是這樣吧。
宋曉再次抬頭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了,她搓了搓被凍得有些僵硬的手,轉身疾步進了醫院。
到了沈筠的病房,宋曉看見沈筠正在摸索著床頭櫃上的東西,她連忙小跑著過去,“怎麼了?是要喝水?”
沈筠搖搖頭,笑道:“能幫我找一下我的手繪本麼?”
宋曉心裏咯噔了一聲,然後拿起床頭櫃最外側的那本畫本,然後小心翼翼地遞給了他。
沈筠如獲珍寶地接過畫本,然後熟稔地翻開到中間某一頁。
宋曉一眼就瞄到了,那是一幅半成品的畫,仔細看就能看出輪廓和框架,“這畫的是什麼,好像……好像很熟悉……”
沈筠笑了笑,又有些遺憾的樣子,“在溫哥華酒莊的湖畔,早知道那天就畫得快一點了,現在想完成它也沒機會了。”
宋曉的思緒一下子被拉到那個午後,她安安靜靜地坐在湖畔,看著沈筠認真在畫畫。
她輕輕歎了一口氣,對於一個熱愛畫畫的人來說,看不見是最大的酷刑。
沈筠意識到宋曉的失落,連忙合上了畫本,“沒事,我沒事的,我的眼睛又不是真的瞎了,還有治愈的可能啊,等我的眼睛好了就給你補上,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