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人類生活形式的思索,從而對它的科學分析,總是采取同實際發展相反的道路。這種思索是從事後開始的,就是說,是從發展過程的完成的結果開始的。給勞動產品打上商品烙印、因而成為商品流通的前提的那些形式,在人們試圖了解它們的內容而不是了解它們的曆史性質(人們已經把這些形式看成是不變的了)以前,就已經取得了社會生活的自然形式的固定性。因此,隻有商品價格的分析才導致價值量的決定,隻有商品共同的貨幣表現才導致商品的價值性質的確定。但是,正是商品世界的這個完成的形式———貨幣形式,用物的形式掩蓋了私人勞動的社會性質以及私人勞動者的社會關係,而不是把它們揭示出來。
一旦我們逃到其他的生產形式中去,商品世界的全部神秘性,在商品生產的基礎上籠罩著勞動產品的一切魔法妖術,就立刻消失了。
最後,讓我們換一個方麵,設想有一個自由人聯合體,他們用公共的生產資料進行勞動,並且自覺地把他們許多個人勞動力當作一個社會勞動力來使用。在那裏,魯濱遜的勞動的一切規定又重演了,不過不是在個人身上,而是在社會範圍內重演。魯濱遜的一切產品隻是他個人的產品,因而直接是他的使用物品。這個聯合體的總產品是社會的產品。這些產品的一部分重新用作生產資料。這一部分依舊是社會的。而另一部分則作為生活資料由聯合體成員消費。因此,這一部分要在他們之間進行分配。這種分配的方式會隨著社會生產機體本身的特殊方式和隨著生產者的相應的曆史發展程度而改變。僅僅為了同商品生產進行對比,我們假定,每個生產者在生活資料中得到的份額是由他的勞動時間決定的。這樣,勞動時間就會起雙重作用。勞動時間的社會的有計劃的分配,調節著各種勞動職能同各種需要的適當的比例。另一方麵,勞動時間又是計量生產者個人在共同勞動中所占份額的尺度,因而也是計量生產者個人在共同產品的個人消費部分中所占份額的尺度。在那裏,人們同他們的勞動和勞動產品的社會關係,無論在生產上還是在分配上,都是簡單明了的。
在商品生產者的社會裏,一般的社會生產關係是這樣的:生產者把他們的產品當作商品,從而當作價值來對待,而且通過這種物的形式,把他們的私人勞動當作等同的人類勞動來互相發生關係。對於這種社會來說,崇拜抽象人的基督教,特別是資產階級發展階段的基督教,如新教、自然神教等等,是最適當的宗教形式。在古亞細亞的、古希臘羅馬的等等生產方式下,產品變為商品、從而人作為商品生產者而存在的現象,處於從屬地位,但是共同體越是走向沒落階段,這種現象就越是重要。真正的商業民族隻存在於古代世界的空隙中,就像伊壁鳩魯的神隻存在於世界的空隙中,或者猶太人隻存在於波蘭社會的縫隙中一樣。這些古老的社會生產機體比資產階級的社會生產機體簡單明了得多,但它們或者以個人尚未成熟,尚未脫掉同其他人的自然血緣聯係的臍帶為基礎,或者以直接的統治和服從的關係為基礎。它們存在的條件是:勞動生產力處於低級發展階段,與此相應,人們在物質生活生產過程內部的關係,即他們彼此之間以及他們同自然之間的關係是很狹隘的。這種實際的狹隘性,觀念地反映在古代的自然宗教和民間宗教中。隻有當實際日常生活的關係,在人們麵前表現為人與人之間和人與自然之間極明白而合理的關係的時候,現實世界的宗教反映才會消失。隻有當社會生活過程即物質生產過程的形態,作為自由結合的人的產物,處於人的有意識有計劃的控製之下的時候,它才會把自己的神秘的紗幕揭掉。但是,這需要有一定的社會物質基礎或一係列物質生存條件,而這些條件本身又是長期的、痛苦的曆史發展的自然產物。
貨幣轉化為資本
1.資本的總公式
商品流通是資本的起點。商品生產和發達的商品流通,即貿易,是資本產生的曆史前提。世界貿易和世界市場在十六世紀揭開了資本的近代生活史。
如果撇開商品流通的物質內容,撇開各種使用價值的交換,隻考察這一過程所造成的經濟形式,我們就會發現,貨幣是這一過程的最後產物。商品流通的這個最後產物是資本的最初的表現形式。
首先我們應該說明G—W—G和W—G—W這兩種循環的形式上的區別。這樣,隱藏在這種形式上的區別後麵的內容上的區別同時也就暴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