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皓然仰麵躺在鬆軟的泥地上,看著頭上飄揚的粉色花瓣,微喘著氣,半餉,無語。
整張臉埋在他懷裏的人兒,小心翼翼的動了動,微微抬起頭,慢慢坐了起來。
王妃跪坐著四處看了看,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隻知道他們肯定是摔下馬來了。感覺到身下那一位的僵硬,她又慌張的趴到他身上,睜大了眼睛,在他眼前俯視著他。
四目相對,兩雙眼睛都帶著清明,不含一絲雜質和邪念。
王妃眨眨眼,推了推宋皓然,“喂!你沒事吧?”
宋皓然微皺著眉,指了指胸口,“這裏有點疼,幫我揉揉。”
一雙小手撫上了他的胸膛,輕輕揉捏著。“這裏嗎?”
“恩。”宋皓然用鼻音回答,享受著那片刻的溫柔和寧靜。“再往下點。”
柔荑來到了堅實的腹部,輕輕的按壓。宋皓然舒服的呼了一口氣,聲音略微沙啞的說道:“再往下點。”
溫軟的小手又來到平坦柔軟的小腹,撓癢癢似的揉撚著。“是這裏嗎?”
“哼。”用鼻音輕輕的哼出一聲,算是回答。
他感覺到,那裏已經開始起變化了。不知道,她會做何反應……
按壓在小腹的柔荑停止了動作,周圍一片寂靜,隻有兩個人輕微的呼吸聲。
宋皓然微微抬起頭,打量著王妃。
目光中的少女,正一臉好奇的盯著某處,吃驚的張著嘴,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怪異。但是,她沒有臉紅,也沒有羞澀難堪之意,更沒有色迷迷的涎著口水。這隻說明一件事——她什麼都不知道。她雖然知道男女有別,也隻是了解身體上的些微差異,也就是她說的蘿卜與包子……別的,大概還沒有真正的弄明白。她不知道在這樣的偏僻地方,孤男寡女的獨處,會發生什麼樣的糟糕情況。這隻小貓,仍不識男女之情啊……
想起自己15歲的時候,也是對這些事不太明白。真正了解女人為何種生物,是在去年過完年,父親賜了兩房姬妾給他的時候……
自己,要不要好心的提醒她?還是,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先把她吃幹抹淨了再向將軍府提親?
但是,這樣做太卑鄙了。不能傷害她,也不想傷害她……
他深吸一口氣,一把拉過王妃,讓她躺在自己的臂彎裏,一起看漫天的花樹。
王妃驚奇的睜大了眼睛。剛才她一直低俯著頭,自然是沒有留心這樣的美景。看著一朵兩朵的粉色掉落,她用腳使勁的蹬了一下那不太粗的樹幹,花瓣又如雨點般紛紛飄落,砸了他們滿身滿臉的都是。
王妃咯咯咯的歡笑起來。她的院子中種有兩株梨樹,每到梨花盛開的日子,她最喜歡呆站在樹下看那滿樹的白色小花。風吹過處,灑落一地潔白,猶如皚皚白雪。
現在,這粉粉紅紅的花雨,雖然矮了一點,沒有滿樹的梨花那麼動人心魄,卻也是難得的景致。於是,興致高昂的她,欣賞完這一陣紅雨,又滾到旁邊另一棵樹下,繼續用腳蹬,又是一陣花雨,和絡繹不絕的笑聲。
宋皓然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桃花雖美,那花海中的精靈,如彩蝶翻飛,卻是更魅惑人心。
胡蝶,胡蝶,
飛上金枝玉葉。
君前對舞春風,
百葉桃花樹紅。
紅樹,紅樹,
燕語鶯啼日暮。(《調笑令》&8226;王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