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相如看著放在桌麵上的薄如蟬翼的精致麵具,以及自己的玉令牌,抬眸對宋皓然微微笑道:“殿下。事情都解決好了?”
宋皓然看著眼前的笑魘,有一瞬間的失神。
他咽了咽口水,身體一陣燥熱,讓他感覺有點尷尬。對方可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
避開了柳相如詢問的目光,他淡淡的回應道:“都辦好了。多謝柳大人相助。”
柳相如含眸一笑,對著宋皓然作了一個揖,輕聲道:“下官恭喜殿下,願殿下心想事成,馬到成功。”
宋皓然點點頭,上前一步虛扶一把,客氣的說道:“柳大人無需如此多禮。”
“君臣之禮,豈可怠慢。”柳相如依舊是一副恭敬的模樣,不亢不卑的說道。
宋皓然愕然。“杯弓蛇影,柳大人豈可把謠言當真。這話,可不能在人前亂說!”
雖然嘴上極力在否認,但是,一陣苦澀,還是在他心裏緩緩的漫開,讓他感覺很不是滋味。這件事情,可是天大的秘密。父皇並沒有昭告天下,也沒有正式立自己為太子,更沒有在朝堂上與親信的朝臣透露過一絲一毫的意思,那麼,柳相如是如何得知的?如今在朝堂上隨父皇參與政事的,可是二哥、三哥,和六弟。除非,在後宮妃嬪中,有他的眼線,而且,這個人的份位還不低……
他眼中眸光一閃,看向柳相如的目光,不由得越發的深沉了。
柳相如並未被他的氣勢給嚇到,隻是平靜的說道:“每一個人心中都有一杆秤,臣認為,殿下在臣的心目中,是分量最重的那一位。下官,願意為殿下排憂解難。”
宋皓然深吸一口氣,對他的話不置可否。定定的站了一會兒,才淡漠的說道:
“希望日後柳大人且記得今日的話語,莫讓孤寒心才是。”
言罷,抬腿走出了房門,留給他一個身姿挺拔的背影。驕傲,冷漠,和無奈。甚至,沾染了一點點孤寂的色彩。
但是,至少他沒有自私的逃避,沒有拒人於千裏之外,沒有拒絕自己的刻意討好和趨媚,甚至用上了‘孤’這一特殊的稱呼。
孤,是曆代太子和有實權、有封地的地方藩王的自稱。王爺們多半是自稱‘本王’。這麼說,他認命了?他寧願肩負起這樣的責任了?這就是這個國家未來的君王、自己日後要輔佐的人麼……可是,好像,看起來有點不情不願啊!
不過,現在能挑起他的興趣,讓他離京的原因,應該隻有一個。不然,他也不會為了避人耳目,而借用自己的麵具和令牌了。
柳相如出聲相喚:“殿下!日後不要再隨便假扮相如了!你可不能冒我的名去招惹那位脾氣不太好的小姐啊!百裏世子曾被她打得花容失色,相如可沒有世子的一身蠻力與之抗衡啊!”
宋皓然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是啊!他怎麼忘記了,昨天的他,可是頂著柳相如的麵具與王妃見麵的啊!萬一王妃酒醒回憶起來,說是柳相如非禮了她,那這位柳大人的確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更何況,還有小綠以及王莫非這兩個證人的強大證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