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若是看不慣夫人,老奴可以助您一臂之力。”劉勝恭恭敬敬的說道。他對這個孩子懷了太多的愧疚,明明是自己親手養育到4歲,卻又把他推入萬劫不複的深淵。他始終不明白,兩個小孩一模一樣,為何就有了身份貴賤之分?隻是相差一刻鍾出世,命運卻跟他們開了如此大的玩笑!
“不用了。她沒有任何證據,隻是懷疑而已。況且,王將軍的女兒,也不是那麼好惹的。”更何況,她是自己的大嫂,那個可愛小侄女的親娘……
“大人,門外有人求見。”一仆從躬身說道。
“可有拜帖?”劉天翔不耐煩的問。
“無。但是……”
“不見!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了,沒有拜帖的一律不見!”劉天翔很生氣。最近煩心事多,不但有家事,也有朝堂上的事。他至少調動了三分之一的官員,雖然都是經過皇帝批準的,但是他知道,自己不上奏,皇帝也不會動那些人。隻是他覺得,這些人,應該去適合自己的崗位任職更好。並沒有貶低誰,都是平調,但是,地域上卻是相差甚遠,官員和家屬們會哀聲怨道也是應該的,畢竟搬家可是勞師動眾的大事。甚至會有人到他麵前求情,鬧事。
所以,現在他誰都不想見。
那個仆從還在猶豫,並未走開。
劉天翔眉頭一皺,嗬斥,“還有什麼事?”
“那位書生說,若是大人不願見他,可否讓夫人接見。”
哼,原來是找那個女人的!這紅杏還沒出牆呢,這牆頭草就先出現了?也好,我去會他一會!
他改變了主意,說道:“請他到後花園的涼亭裏。”
劉天翔先一步到達,剛坐下品茗,就從花園入口處傳來腳步聲。他不由詫異的抬起頭,一名身形削瘦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
從正門到花園,客人走主道的話,至少也得兩盞茶的時間,自己這一杯茶剛斟上,人就到了?他狐疑的看向那名帶路的仆從,發現除了這位瘦弱的書生,身後並無仆從跟著。於是,心裏的疑惑更甚。
難道——大嫂早就奈不住寂寞,出牆了?這名男子進入府中不止一次?他的臉色不由沉了下來。
“不知公子今日前來,有何指教?”
話音剛落,臉上就挨了一巴掌。
他怒目瞪視那個膽大包天的男子。雖然下手很輕,打得不痛,但是臉上還是有些微發熱。
對方也不說話,徑直坐下,端起他斟好的那杯茶就喝。隻是,手是顫抖著的。
劉天翔不由嗤笑,害怕成這樣,還故作鎮定?他也在一旁坐下。若真是大嫂的情夫,讓他帶走也無不可,正好省了自己的麻煩。隻是,劉雲得留下!那是大哥唯一的孩子……思及此,心驀地一痛。大哥……
抬眸看向那名男子,發現他也在靜靜的打量著自己。那雙清澈淡漠的眼神,有些熟悉……
“公子心性狂妄,膽敢動手打朝廷命官,就不怕我治你的罪?”他冷聲說道。
“不經過寒窗苦讀,不經過科考,你怎敢在朝為官,侍候君王左右。”佑生淡漠的回答。
“你!”劉天翔吃驚的站了起來,仔細打量眼前人,身形遏製不住的顫抖著。難道……
佑生輕撫手腕的疤痕,暗下眼眸,沉痛的問:“為何,要置我於死地。”
那嘶啞的嗓音,幾乎要刺穿劉天翔的耳膜。
他就象是跳到岸上的魚,胸脯劇烈起伏,大口大口的呼吸,不能言語。頭腦有瞬間的空白,卻又立即恢複清醒。大哥已經被他下令給毀容了,怎會臉上無疤痕?而且……他怎麼還能走路,還能端茶?雖然心裏仍然存著一線希望,希望大哥真的沒事。但是,可能完好無缺嗎?能恢複到從前嗎?
慢慢平複呼吸,他冷著臉問道:“閣下是何人?為何指責本官?本官自認公正廉明,未做有悖於民的混事。”
佑生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我知道你比我適合當官,我也知道你這樣做的目的。如今仇報了,爹的冤屈也洗清了。你亦取代了我的位置,成為朝中新貴勢力,這也算是對於當年我們身份交換給你帶來痛苦所給予的補償。你還有什麼不滿的?我不會跟你爭跟你搶,亦不會告發你。隻有一個要求,照顧好劉雲。畢竟,她也是你的親侄女。”
劉天翔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半餉,才顫聲問:“你,真的是大哥?”
“難得你還會叫我大哥。”佑生垂下眼瞼,長長的眼睫毛在眼窩下掃出一圈淡淡的陰影。他手中端著那個杯子,細細的把玩著。這是他最喜歡的青花瓷杯具……隻是,手顫得厲害,不能長時間拿著東西,隻好無奈的把杯子放下。
抬起頭時,把他嚇了一跳。“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