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淺草雖然不知道來者何人,隻是從那兩名看護畏畏縮縮的神態中猜到,此人必定是這裏有頭有臉的人物,說話是有一定分量的。
看護們被趕了出去。那黑衣人回頭,朝他們詭異的一笑,道:“既然吳晴公子在此,依在下看,還是增強看守好了。不然,出了什麼差錯,嬤嬤可是要怪到我頭上的。”
吳晴眯著眼睛看他,喘息了一會兒,才道:“閣下知道了我的身份,還膽敢把我幽禁於此,你就不怕事後無法全身而退麼?”
“吳公子可知這是何處?”黑衣男子麵上帶著淺笑,不答反問。
“花都秦樓楚館中的佼佼者,紅樓。也是第一大地下賭坊暗中支持的產業。”
“公子可知這紅樓是個什麼地方?”黑衣男子不懷好意的笑道。
吳晴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冷冷的說:“娼妓之所。”
“好一個娼妓之所!”黑衣男子歎道:“想必公子也早已知曉,這裏收容的,都是些什麼樣的娼妓!”然後他斜睨了花淺草一眼,皺皺眉頭,“這孩子雖小,可是看她也絕無出去的機會了,日後難免會遇上這樣的事情。我就好心的告訴你們:進了這裏的,不管是男娼女妓,都沒有逃脫的先例,也沒有贖身的機會。直至累死,或是被人虐死在這裏。要不就是因為不聽話而被活活打死。”頓了一頓,看到小草嚇得發白的臉色,他很滿意。
“望二位銘記在心——紅樓,不收無用之人,既然嬤嬤供你們吃好的喝好的,二位也要有所表示,不要妄想才是。隻要公子為嬤嬤廣招財源,嬤嬤自是不會虧待了你們。”
吳晴略顯疲憊的閉上眼,不再答話。
黑衣人出去的時候,小草突然道:“既然一輩子沒有出去的可能,那麼死,又何足懼。”
黑衣人停下腳步,定定的站在門口,極緩慢的轉身,眸光銳利的打量著小草。看到小草一臉憤怒的表情,他嘴角噙著一抹詭異的笑容,道:“可是活著,總會有辦法的。不是麼?在下相信姑娘也還有惦記著的人,以及想再見上一麵的親人。若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在大家都不知道的地方,隨便往亂葬崗上一埋,姑娘怕是做鬼都不能安心的投胎呢!”
“你!”花淺草氣得咬牙切齒。
“滾!”她憤怒的一腳踹上門,惡狠狠的吼道:“就算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哈哈哈——”門外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漸行漸遠。
小草想要發泄。然後,幾個沒了茶壺陪襯的茶杯,全都被掃在地上,壽終正寢。
“你不該引起他的注意的。”一聲輕歎,拉回小草的意識。
“我隻是生氣而已。”
“這樣也好。小孩子就應該有小孩子的脾氣。”吳晴輕笑。
“我14歲了!不是小孩子!”花淺草惱怒的瞪著他。
對方沒有答話。半餉,他才輕聲說道:“我會想辦法送你出去的……”
“就憑你……”看到那一臉疲憊的蒼白麵容,實在是不忍心打擊他,小草隻好乖乖閉嘴。但是,她要睡哪裏?!地上都是茶水和瓷器碎片,難道要站著睡?就象無雙哥哥練功一樣?她無措的兩手絞著衣襟,傻乎乎的站著,眉頭都擰到了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