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比自己還要厲害的高手?
微微皺眉,他小心翼翼地往前踏了一步。床上的人沒有任何動靜。
直至走到床前一步遠的距離,甚至可以看清床上人影的輪廓了,他才發覺情況不對,立即上前一步,猛地掀開被子——
枕頭。
床的正中央擺放著一個枕頭。
月下絕色閉上眼睛,雙手緊握成拳,身軀竟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著。居然,被人算計了!
站了一會兒,四下裏搜尋了一下,沒發現任何有用的線索。腦子裏突然靈光一閃,他急忙躍出窗外,往自己的房間飛奔而去。
打開微掩的窗戶,如貓般輕巧的躍入自己的套房。
他不由苦笑。
中計了。
自己的房間也是空的。
撫摸著床單上留下的褶皺,似乎還能感受到那人的體溫和味道,正慢慢的在空氣中飄散,逐漸淡去。
這下他總算是深刻的了解中原人常說的調虎離山之計是何種效果了。
厲害的丫頭。聰明的少年。
要說那兩個人沒有密切關係,他絕不相信。隻是讓月下絕色一直弄不明白的是:他們兩個,是什麼時候交流信息的?用過晚膳之後他一直跟在花無顏身邊,就連如廁和沐浴,直至上床,無顏也未離開過他的視線。究竟,自己遺漏了什麼細節?而且,無顏明明被自己下了藥昏睡過去了,那個女子如何在不驚動自己的情況下把他給帶走的?以那樣芊瘦的身軀帶走一個人,得有多高明的輕功才辦得到!
花無顏……花家……究竟是什麼背景?已經抄家了,居然還有這樣的能人異士在……
他推開窗戶,看著逐漸西斜的明月,陷入了沉思。
任月下絕色怎麼想也不會想到,其實花淺草和花無顏並沒有見麵。此時,兩人正各自一方,誰也不知道對方在哪裏。
花淺草正在自己訂下的房間隔壁睡大覺,可憐的苦主被她下了藥,全身麻痹的塞在了床底下,動彈不得。並非她覺得這樣子的事兒好玩,隻是跟著便宜師傅久了,就學會了聲東擊西這一招。不管到了哪裏,隻要她跟師傅住客棧,每一次倒黴的都會是相鄰兩個房間的客人。久而久之,這樣的習慣也就被小草承襲下來了。
至於花無顏,也在原先的房間隔壁。不同的是,他躲在了床底下。而這一間,是空房。
他聽到了月下絕色返回的聲音,不由屏住呼吸,靜靜的躺著,顧不上摘除手心裏的木刺。幸好,在那個惡魔喂藥給他昏睡過去之前,他把早已經準備好的木刺狠狠的插到了手心裏,痛得他睡意全無,任那陣陣脈動的刺痛感傳遍手心,直達心髒。這樣的痛楚一直伴隨著他翻窗逃離那個充滿情欲的房間,逃開那個在自己身上施虐的男人。一想到那個從來不泄露自己真實姓名和身份的男子,花無顏的心底就不由得一陣抽痛。
他們最終還是走到那一步了。
這不是夢境。
那個地方隱約傳來的鈍痛和粘膩感一直在提醒他,一刻鍾前,他對他做了多麼過分的事。明明說好了隻要自己侍候他滿意了,就不會去找小草的麻煩。對了,小草……那是小草的聲音!那個粗魯的少女,自己的孿生姐姐,一天到晚不務正業隻會當大米蟲的小草,跑到這裏來幹嘛?難道真是心有靈犀,一路追著來的?可是,爹娘怎麼舍得放她一個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