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啊!鄭老爺又打賞你了吧?”
“不止是鄭老爺呢!聽說昨兒來了沒見著天香姐姐的林公子,今兒特地跟嬤嬤說要包下天香姐姐三天呢!”
“天香姐姐真真是人緣好,剛才我從前堂回來,你們猜怎麼著?”冷香凝著個小臉,嫉妒地看著天香,心裏滿不是滋味地說:“聽說城裏有不少老爺少爺,都衝著天香姐姐來的呢!這預定的日子,都排到半個月後了!”
大家聽到樓裏的紅牌冷香這麼說,無不羨慕地看著天香。
天香隻是樓裏四大紅牌之一,卻是四人當中出場率最低的。鴇母也隻是看她天生麗質,實在是生得可人,就賜了座小樓給她住。論起玩的花樣和嬌嗲的狐媚勁兒,冷香、含香和瑞香這三大紅牌可比她出色多了。所以,經過昨夜一事,不知如何走漏了風聲,這經常出入煙花柳巷之地的老少爺們都知道了天香的床上侍人功夫一流,那嬌聲軟語可叫一個浪,聽得人的魂兒都丟了幾分,遂紛紛登門示好,欲一嚐美人的銷魂滋味。
這個中理由,也隻有天香自己清楚,她隻有在心裏苦笑。
今兒一大早剛能活動身子,她就心驚膽顫地從床底下爬出來,廢了很大的勁才把那胖得象豬一樣的鄭老爺從床底下拽出來。她永遠忘不了回眸的驚鴻一瞥——那名妖豔的男子,抱著愛侶站在窗前,隻是朝自己投來冷漠的一瞥,就在窗前失去了蹤影,宛如一陣狂風刮過,瞬間了無痕跡,好像,那隻是自己的幻覺般。
隻是,她知道那不是幻覺。因為自己的羅床上,沾了一抹殘紅,和斑駁汙穢的濁液。
淩亂的床褥告訴她昨夜這裏發生了如何激烈的情事。那名女子尖利的痛呼和低聲的啜泣,說明她承受了莫大的痛苦。男子壓抑的喘息和興奮得難以抑製的讚歎,宛如情人私語,一直回響在自己耳旁。
如果那個時候躺在他懷裏的人是自己就好了。
天香垂眸低歎。
幸好昨兒鄭老爺喝高了不省事,而自己在急智之下又把他的衣物扒得七零八落的,再襯上一地狼藉和滿床淩亂,總算把他哄騙了過去。
然後,那胖子滿心歡喜地打賞了不少銀子,直說著下次再來,還是要自己服侍,這才讓樓裏的姐妹們紅了眼。因為鄭胖子的打賞算是較多的。其實——鄭胖子被捆著什麼都沒做,但是聽到那女子毫不掩飾的叫聲,他自個兒硬了起來,還是自己用手幫他解決了事,要不然,今兒早上起來也沒那麼好糊弄過去的。這些個在酒池肉林裏打滾過來的男人,精著呢!泄沒泄欲,他們心裏清明得很!
天香自嘲地笑著,暗自在心裏做出一個決定:趁這次機會,大賺他一票,然後湊足了贖身的銀兩,早日踏出這虛情假意的地方!今生今世,隻要尋著一個真心愛護自己的良人,就知足了……
“據說,最近天香樓的生意好得不得了。”
月下城放下手中茶盞,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月下美人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冷哼一聲,問:“大哥什麼時候啟程回去,爹娘可惦記著呢。二老年事已高,大哥也不多多擔待,還象個孩子一樣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