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2)

發出去的紙鶴估摸著可以繞仙界幾圈了,但還無任何回音,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紙鶴大都發給以前司戰的同僚,那批家夥以前天天嚷著無事可做衣服發黴戰刀生鏽,聽到我的召喚竟然不立馬操起大刀和我搭夥,這太不尋常了。

隱約間有種不好的預感,九重天的神仙們大都會掐指算算天氣福運什麼的,八九不離十,我也一掐指,然而隻算出隱隱不好的天兆,不得詳情。

隻覺有大事要發生了!

仿佛呼應我的預感,一派祥和的眼前之景在不知不覺間被一股黑氣侵入,四周白雲翻滾沸騰,湧出大片大片的黑氣來。感覺整個九重天都在震蕩,一時未控製住,我從祥雲上一頭栽下,好半響才堪堪在空中穩住身形。

隻見白雲中竟鑽出各種魔物,雖是低級魔物,但這數量讓人心驚,遠目看去,哪裏有白雲,哪裏便湧出魔物。而九重天上,雲幾乎遍布各處。

魔物爭先恐後湧上最近的浮島,我親眼看見不過一瞬眼前一座充滿生機的浮島已然毀滅,生機全無,被魔物占據。

我不禁吃驚,難道是仙界之劫來臨?

記憶之中,幾千年前飛升之時的那場劫難讓我最是難忘。血流漂杵,天降血雨,生靈塗炭,這是我對人間劫最深刻的印象。而現在,劫難是要在仙界發生了麼?

我沒理會無窮無盡的低等魔物,神識放出找出魔氣最濃之處。而令我想不到的是,竟有兩處地方魔氣最重,一是瑤池仙境,二是忘塵宮。瑤池仙境是仙界重中之重,位於九重天,守護著仙界的靈脈,魔氣集中在瑤池仙境並不讓我意外,可忘塵宮是籠溪的住處,她怎麼會卷入這場劫難的深淵?

來不及多想,我心念一動,手中紅纓刀驀然放大,橫劈而出,重重烏雲破開破開,大量魔物在一片耀眼的紅光中魂飛魄散。我躍上刀身,直往忘塵宮而去。

急速飛行間,似乎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在我身邊一掠而過,黑衣,黑發,以及黑色的深邃的眼眸。

我搖搖頭,許是出現幻覺了,習慣性地取出一滴寧心水,抿在口中。

烏雲遮日,萬魔迷眼,不久前還是一片明朗的忘塵宮被烏雲籠罩,死氣沉沉。

奇異的是,周圍卻無一魔物,安靜而詭異。

我趕到之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

灰沉沉的烏雲中,一人騰雲起,火紅色的頭發仿佛燃燒起來,無風自動,一襲灰色長袍在灰雲中本來是極不起眼的,但因這頭紅發,竟覺那人出奇的耀眼,黑氣環繞,透著絲絲詭異。他身上的氣息似人非人,似仙非仙,無半點魔氣,卻又詭異。

那人正在半空中結印,施著某種古老而奇異的術法,目光對著整個忘塵宮。我不由往忘塵宮看去,白色的樓頂上,籠溪被黑色的絲線纏繞著,不能動彈,她沒有看見我,正對著那人破口大罵:“死人!快放開老娘,不然老娘和你拚命!放開!”

那人也沒有注意到我正在努力破解他在空中設下的陣法,微微低頭,看著籠溪。隻見他麵目生得極是清秀,然而額間一抹墮仙印讓人多了幾分邪異和淩厲。

這竟是非人非仙非魔,介於仙與魔之間,卻為仙魔人三界所不容的墮仙!

我訝然,想起螢燈所說的籠溪曾經和一墮仙有些糾葛,難道就是他麼?

那墮仙嘴角泛起弧度,話卻冷厲:“你不是說永遠不出忘塵宮麼,我便由了你!”他雙手捏訣,口中道:“翻江覆海,乾坤挪移!”話落,整個忘塵宮與他竟憑空消失。

這一片天中隻剩下了茫茫雲海,籠溪也隨著他不見蹤影。我終於破了陣法,見人早已不見,一氣之下揮出紅纓刀,將眼前雲海中剛出現的魔物掃蕩幹淨。

九重天上乃至整個仙界,與我交情最好的就是籠溪,如今她有難我自然不能坐視不理。可我連她去了哪裏都不知道,為今之計,隻好借助仙界的力量。

不知何時,籠罩在整個九重天的烏雲已經散去,瑤池仙境已沒了烏雲的危機,我因走得太急,剛進瑤池仙境一不留神便摔了一跤。抬頭,仙帝正召集一眾司戰的神仙和位高權重的老仙議事,見此情景卻也不言語,個個麵色嚴肅,若是平日他們早該笑話我了。我感到了此時的緊張氣氛。

司命星君還在說話,我隻好先退一旁,隻聽司命道:“仙界之劫,是為命數。天道皇皇,劫難不可避,唯有以力抵擋!”

戰神訣黎先衝我眨了眨眼睛,然後對著司命道:“敢問星君此劫何時而生,何時而滅?”

司命星君掐指一算,萬分神氣:“百年內必生,滅之時日非由天定,而是人為。”

“那便是了,此次九重天之亂不過是魔界給仙界的一次警告,而非大戰之時,難怪退得如此輕易,進入九重天的也隻是最低等的沒有智慧的魔物。”戰神略想一番,道。

我急忙道:“這是聲東擊西之策,我之前去過忘塵宮,隻是忘塵宮卻在兵力集中在瑤池仙境時被人被人挪移出仙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