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將軍,已將胡封將軍屍首尋回。”
“封兒……”。
李傕想要起身,但最終還是以手掩麵,頹然的坐到席上,揮了揮手:“讓人送回洛陽安葬!”
“諾!”
士兵拱手,下去安排了。
“劉玄!吾必取爾命,以報今日之仇!”
坐於案前的李傕,想到戰場上劉玄那淩空拋下的一槍,斬殺胡封於千軍萬馬,便是怒不可遏。
現在想想,當時一槍若是朝他來,他能躲得過嗎?
李傕握拳的手在顫抖,憤恨與驚悸交加。
一時又想到胡封之死,回去不知將要如何麵對家中長姐,心裏懊惱,悔不該令胡封胡鬧。
站在李傕身邊的宋果,小心的安慰道:“將……將軍,胡封將軍之死,純屬意外,都是我等保護不力,請將軍不要自責。”
“你剛才說什麼?”
李傕抬起頭,眼睛赤紅,狠狠的盯著宋果看。
“說……”。
宋果身子打顫,不由畏懼的退後了兩步。
李傕已是將怒火往他身上潑去:“對,你剛才說得沒錯,都是你等保護不利,這才使得胡封將軍受此不明之害,所有在前方參戰將軍都得給我封兒陪葬!”
宋果駭然,與胡封同去的前方將軍少說也有十幾個,難道還真都要斬殺了?
他還要請饒,早被李傕一腳踹翻在地,指著他喝罵道:“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當初你緣何不勸阻本將軍?”
“這……”。
宋果喉嚨裏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氣的臉都綠了。分明是胡封要逞能,你自個同意的,能怪到我頭上?
李傕指著他:“本欲殺汝,以儆效尤。姑念汝隨本將軍征戰多年,且饒汝一命,自去帳下領三十軍棍!”
“這……”。
宋果兩眼赤紅,還想要爭辯,但看李傕殺人的眼神,知道是不能再說了,隻得唯唯下去,自己去領軍棍。
李傕又即命令:“但凡今日參戰的前方將軍,一個不饒,都給本將軍斬殺!”
“諾!”
士兵領了命令,就要下去。
帳下朱儁已自站了出來,拱手道:“李將軍要殺,第一個當殺老朽。老朽當時誇下海口,要保護胡封將軍周全,然胡封將軍被賊斬殺,老朽責不能脫!”
麵對右肩負傷的朱儁,李傕微微一愣。
想來朱儁乃宿將,其之名望甚至連董卓都要忌憚三分,不敢輕易折殺。
若一旦罪到朱儁頭上,則朱儁手上的三千家兵勢必群起,到時可就麻煩了。
更何況,當時的情況他也看到了。
胡封斬殺後,朱儁領兵拚命阻擋劉玄兵鋒,身自負傷,這一點可是不能抹殺的。
一直想要考驗朱儁,朱儁算是交出了滿意答卷。
麵對朱儁一張老臉,此時,他終於算是冷靜了些。
他趕緊走了下去,伸手托住朱儁,說道:“朱老將軍何出此言,老將軍為穩住陣型,在胡封被斬殺後力拒劉玄,更是因此身受創傷。此功,不可抹殺。至於胡封之死……哎,罪在劉玄,怪不得他人。”
揮手先讓士兵下去。
接著,請朱儁上座,並命軍醫好好替朱儁醫治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