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司馬,本將軍遠來,因何不親自迎接?”
“還有,你來此地多時,為何一直怠而不戰,是不是有什麼想法?”
自擊潰了郭大賢一部,郭汜快速的收攏了手上人馬,在弘農不敢耽擱,一路渡河往北。
這次出兵之所以如此神速,當然是因為之前糧草器械等都有了準備,更何況前有華雄開路,於路並沒有多少障礙,是以很快就到了絳邑城下。
這次功勞不小,且他傲慢的以為李傕因為王匡身陷河內,此正是他建功之時。
是以,不惜盡起兵馬三萬,連根帶底全都帶了來。
當然,這些兵馬中還有一小部分是進入弘農時打擊山賊所降,本來是不屑於帶來的,但因為想要壯大聲勢,也就收攏了來。
反正,此時對於他來說,隻要是人,全都拉上戰場。
鋪天蓋地而來。
的確是起到了浩大的聲勢。
聽說那些蟄伏在左近的山賊,還想要趁火打劫的,聞風而逃。
郭汜三萬人馬遠來,並沒有急著發兵攻城,先自來找華雄算賬來了。
華雄斬殺叛將王方,不經他允許就將首級傳到洛陽,實在是觸及了他的底線。
問責。
其之首要目的。
華雄倒是不卑不亢,向郭汜一拱手,道:“郭將軍遠來,恕華某甲胄在身不能全禮。本欲親自遠迎,奈何賊人近在跟前,就怕賊人因此劫營,則華某之罪也,故失禮之處還望將軍見諒!”
“至於‘怠而不戰’,恕華某著實不敢當。當初華某尚為司馬時,接到的命令是,隻需進兵絳邑城下,讓洛陽知道郭將軍已出兵就是了,至於其它,可不必理會。既然將軍有令在先,華某如何敢違?”
“華某?”
郭汜一聲冷笑,他之前在他麵前一直都是以末將、卑下自稱,如今居然當著他麵稱起某某某來了,簡直豈有此理。
“好一個‘華某’!”
郭汜是按刀相向。
華雄則是不卑不亢,上前道:“當然,這些都是華某身為將軍帳下司馬時所受的將軍令,華某不得不從。如今將軍既來,華某也該亮出自己新的身份了。”
當下請了聖旨,並拿出校尉印綬與郭汜知道。
意思是告訴他,同為校尉,咱們是平級,可不必像以前那樣一個趾高氣揚,一個卑躬屈膝。
郭汜目呲欲裂。
按刀,推出半寸,刀光閃耀。
同時,拿眼瞪視著他。
“爾不知我刀利乎?”
華雄剛剛升任校尉,本該跟郭汜和和氣氣相處,甚至為表示謙卑,執卑下之禮也是應該的。
可華雄是個粗人,一向直來直去。
以前他能忍郭汜,那是因為郭汜是他長官,可現在不一樣了,他們等級。
更何況,之前他受郭汜的氣也已經受夠了。既然能夠揚眉吐氣,何故還欲做女兒態?
華雄可沒有那麼多彎彎腸子。
再者,以前郭汜為了打壓他,不讓他出風頭,可沒有少搶走他的功勞,不找他算賬已經很是不錯了。
要低調,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華某寶刀剛剛斬下叛將王方,想來此刀當不鈍!”
同樣的,華雄伸出一口大刀,舉到了郭汜麵前。
刀上寒氣逼人。
多看兩眼甚至能恍然看出刀口在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