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大可放心(1 / 2)

謝酒棠恍然,送纖歌出門後,似譏非譏地扯了下唇角,便將門關嚴了。

掩門回屋後不久,謝酒棠便聽見外頭一陣嘈雜聲,繼而又漸漸低弱,最後似乎人群都散去了。

然而她還等不及開門出去看看情況,咣當一聲,她的門便被影衛一腳粗魯地踹開。

謝酒棠正準備將最後一塊栗子糕送到嘴裏,被這一聲巨響驚得指尖猛地用力,那塊栗子糕轉眼被捏的粉碎,此外,糕點渣還掉了她一身。

她精致的五官一瞬間扭曲了,左掌往桌上一拍,桌上的那杯還未飲盡的茶水被迫震起,淩空翻轉時茶水竟未潑灑半點。

繼而她的手按向腰側,那柄十二骨折扇便嘩啦一聲鋪開在半空撐住了茶杯,下一刻以裂石碎玉之勢掀潑向門外。

謝酒棠還沒看清來人就出手,影衛也同樣沒看清屋內情形便被潑了一頭茶水。

“大膽謝九!”一張娃娃臉被茶水上下潤透。

謝酒棠聞聲望過去,發覺竟是前幾日與她一同去白樓的絕音。

“唉呀果真是緣分呐!”謝酒棠看清來人後,嘴角牽開一抹奇異的笑:“你可不就是前幾日那位揚言要替在下買棺材的好弟兄麼?”接回那折扇時狀似十分意外地往掌心一敲。

絕音正要罵出口的話就這樣被謝酒棠堵得一噎,開口也不是,咽下也不是。

他望著謝酒棠一臉暢笑,深吸口氣,強撐肅容道:“樓主有令,命你速去玄情樓外一趟。”

“樓主?”她有些意外地挑眉。

“別磨蹭,快去!”絕音不得發作,隻抹了下發絲上的茶水,一臉嫌棄地催促道。

謝酒棠瞥了眼絕音手邊的令牌,不情願地抬腳隨他走出院外,“樓主不跟蘭笑書待在一起,來玄情樓做什麼?”

“別直喚蘭大人的名諱。”絕音沒好氣地答道:“還有,樓主為什麼非要跟蘭大人待一起?”雖說那日見到的場麵確是生平僅見,但他在心裏狂喜一番就罷了,哪敢和謝九一樣這般口無遮攔。

“連人後也這般講究,舍不得蘭大人受一絲詬病……看樣子果真是——唉呀,這是哪陣仙風將樓主吹來了?”

謝酒棠前半句話還未說完,低頭便瞟了眼拐角處的那雙白錦靴忙話鋒一轉。

絕音跟在身後也看見了,行了一禮後便護在離白深容三尺遠的身側。

墨玉眸無意中撞進了白深容那雙波瀾不驚的溫眸,謝酒棠細細打量著,這回沒有再避開,反倒是在回想什麼。

“回去換身衣服。”

半晌才肯定白深容是跟自己說話,謝酒棠啊了一聲,醒神過來有些莫名其妙地瞥了白深容一眼。

“換什麼?”

他一身礙眼的白衣都沒讓他換,她這身打扮好好的,換什麼換,又不會讓他丟……等等,該不會是……

很快白深容就薄唇一掀,一句傳音入密就掐滅了謝酒棠心底最後一絲僥幸。

絕音待在一旁,從他眼中看不見白深容若無其事的溫笑,他隻看見對麵不遠處的謝九精致似女子的五官刹那扭如符紙門神,凶相畢露。

在白深容說完那句傳音入密後,謝酒棠眯了眯眼,墨玉眸底殺氣一掠而過,兩人就僵持在原地。

絕音看得一臉莫名,不過是說了句話,需要對視……這麼久嗎?

最後謝酒棠將門咣當一甩,喊來纖歌,問她要一身衣裙時她竟沒有半分意外,反倒早有準備一般給她送了件顏色鮮絜如冰,觸手浮涼的冰紈裙。

看著布帛細膩,繡工綺繡純麗的白裙,纖歌滿臉豔羨。

謝酒棠卻無比嫌棄地擺手:“趕緊換一件,我不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