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酒棠先是一愣,卻沒顧得上來者,而是猛地轉身一把推開離身側最近的一扇窗!
卻怎麼也找不到洛君流與白深容的蹤影,她怔在原地。
“嗬……”鬼煞看著她因這一係列動作而淩亂的鬢發,笑裏含了幾分不經意的自得,低沉的嗓音依舊是那麼惑人:“找什麼?”
似乎是為了證明謝酒棠心中猜測,那銀麵被他單手微微掀起,謝酒棠便看見那下顎拉起一道刀鋒般的線條。他學著她往窗外看:“想找剛才那兩人?”
“鬼、煞。”謝酒棠略帶怒氣的眸子裏還殘留著一絲猝不及防,正當她想說什麼,就見鬼煞先一步抬手,將袖中的東西利落地甩了出去。
“嗡——咚!”
回過神來,就見一柄短匕拋出一道弧線,精準地插在了離夜展眉腳尖一寸的位置。
“這位姑娘,擅自將自己同門拋下逃走,這樣不太好吧。”
與此同時,夜展眉一聲驚叫。鬼煞雖沒打算傷她,但眼睜睜看著腳前一半已插入地板,一半仍還在顫動的短匕,她受驚不小。
謝酒棠也終於注意到了方才拔腿就逃的夜展眉,暗罵一聲蠢貨。
無可奈何地將夜展眉拉在自己身後,一麵籌算著自己有幾分勝算,一麵挑眉看向銀麵鬼煞:“你又想做什麼?”
就是這個神情,隱約透露的倔強和她年幼時找他過招切磋後不服輸的表情如出一轍。
銀色麵具下的嘴角無聲地咧開了,被麵具遮去的桃花眼眼尾挑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從他再次穿上這身銀紅紗衣算起已過去三天,因長久強行改變聲線,喉中的不適感使他輕輕咳了一聲:“不做什麼,知曉你們要回長生門,來結個伴兒一同前往而已。”
別說謝酒棠了,就是夜展眉也不相信,但在聽見“鬼煞”兩字後她徹底噤聲。
加上鬼煞方才那句話令她自慚無比,這種自慚在見到謝酒棠雖不情願卻仍將她護在身後更甚,她此刻隻低著頭默不作聲,唯一顧念的便是洛君流的安危。
“你對洛師兄他們做了什麼?”
“那白衣公子似乎中了挺嚴重的毒,他們便先一步回去解毒。”說著鬼煞便直起身來看著謝酒棠,她的視線似乎能穿透他的銀麵,捕捉到那絲似有若無的笑意,“唉呀,說起來究竟是什麼毒呢,現在才發覺還來不來得及呢……”
“你下毒?!”
如今可以確定,定是白深容中毒了,洛君流大概沒有大礙,隻是這毒不是一般的棘手,眼下大約是洛君流將把深入帶回了長生門。
暗歎口氣,那他們先前費盡心思想在他們回長生門之前截住洛君流,豈不是白費功夫?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低沉的嗓音透過麵具時添上了一抹鏗鏘的金屬質感,縹緲得不真切。
他這回用了傳音入密:“我都沒機會近白深容的身,如何對他用毒呢。這麼說起來,你才是最可能對他下毒的人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