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她怔了一下,而這一晃神的功夫,王嫣已將她拖到了白深容的屋門前。
“白公子。”低垂著那張白無常的臉,王嫣率先開口,“真乃緣分啊,我在門外巧遇了你的丫鬟,她便邀我一同來探望白公子一番。”
丫鬟?她邀請的她?謝酒棠沉著臉色,連看一眼白深容的心情都沒有。
哪知她正沉鬱,白深容緩緩放下那本古籍,眉梢輕挑:“你誰?”
轟!
一記天雷把王嫣劈得裏嫩外焦當場僵住。
那張脂粉臉上的笑剛扯了一半就徹底頓住,半笑不笑地抽著。
“噗。”謝酒棠幸災樂禍。
“我是……”王嫣險些尷尬到哭出聲,正想解釋就見謝酒棠先開口了。
“這位是前幾日和公子相談甚歡的王姑娘啊。”謝酒棠墨玉眸中泛起一絲玩味,“公子不記得了?”
後半句就是她有意加上去的。
白深容淡淡地闔上手中的古籍,“哦,是王姑娘啊。”
“哪個王姑娘?”
“噗——咳咳咳!”謝酒棠看著身旁王姑娘那張無常臉似乎又煞白了一分,她已很是同情她了。
於是正直善良的謝酒棠,好心地、堅決地伸手鉗住王嫣那張還低著的煞白的臉向白深容麵前猛地一抬!
“喏,公子應該記起來了吧?”謝酒棠看好戲般地努了努嘴。
“哦,是王姑娘啊,是白某怠慢了。”他悠悠道,話裏卻絲毫聽不出因怠慢而懊悔的意思。
“請。”
聞言王嫣眼底一亮,白公子還記得她!頂著那張極具標誌性的臉,故作矜持地挪著碎步坐了下去。
“白公子還記得我?”那眼底的亮色簡直能閃瞎人眼。
她此刻已完全忘了自己來本是想指責當初白深容為何要騙她說不會來長生門,而如今他卻又出現在此又該如何解釋。
“似王姑娘這般沉魚落雁之姿,我們家公子自然是記得的。”謝酒棠彎著一雙眼,立馬接話。
話落白深容朝她投來意味深長的一瞥,謝酒棠隻當沒看見。
而這一句王嫣似乎很受用,輕哼一聲,算是對謝酒棠眼光的誇獎。
“謝姑娘?不是說端茶送水麼,茶水呢,該不會連茶水都不舍得給我上吧?”既然白深容還記得她,王嫣心情便好多了,
謝酒棠正打算離開的身子一僵,繼而掛起一絲笑意轉過身來,被王嫣掐過的手腕還在隱隱作痛,她好脾氣地將那杯子排到麵前,試溫,倒好,最後擺在王嫣麵前。
王嫣似乎也覺著沒意思,又或許覺著在白深容麵前也不好耍性子,揮了揮手便作罷。
謝酒棠也無心在這種小事上計較,見王嫣果然打消了耍她的想法,這正稱了她心意,沒有絲毫猶豫便退了出。
而她也自然沒有注意到白深容從始至終盯著她那隻被掐得通紅的手腕,而那一圈的手印顯然是女子掐的,更沒發覺他霎時暗沉的眸光。
見謝酒棠退了出去,看著對麵那張似白無常的塗滿脂粉的臉,白深容沒來由覺著一陣煩躁,雖明知她是王家的人,卻沒了和她周旋的心思,“王姑娘來我這裏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