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城最大的夜場裏人頭攢動,聲色動蕩,年輕的男女在舞池裏隨著DJ演奏極強的伴奏曲舞動著身體,盡情的釋放白天的壓力。過道中的包廂裏有著姣好身材的女人嬌吟著被男人抵在牆上深吻,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酒味,曖昧極了。
相比裏麵的熱鬧放蕩的情景在夜場外頭卻是一片肅靜,大門入口處,早就有人恭候多時。
正是淩晨時分,街上除了來來往往的食色男女再見不到他人,幾家生意熱鬧的店裏隆隆的音樂聲十分震耳。在街頭遠遠的就能看到一輛寶藍色跑車在夜色裏嘶吼劃過,氣勢磅大的直朝著這裏而來。
一個漂亮的甩尾,跑車一側的門自動抬起,接著從車裏下來一個年輕男子。
年輕男子給人第一眼的印象用麵冠如玉來形容也毫不為過。白白的麵皮上一雙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內斂深邃,好似隻一個眼神都能流轉出細碎的光。夜場招牌上的燈偶爾打在他的臉上,說不出的性感好看。
略敞開的襯衫領口鬆鬆的開了兩個扣子,依稀能看到他脖間係著的一條紅繩和結實的喉結,身材纖長有形,腰間的皮帶鉑金扣閃閃發亮恰當的勾勒出這個男人原本就不低調的氣質。
見到男子,恭候在夜場門口的負責人微微彎腰朝著他打招呼。
兩邊的保安極有眼力見兒的拉開夜場大門。
“四爺”
被叫做四爺的人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皺眉快步往夜場裏走去。
“人呢?”
負責人小跑幾步跟上去,擦擦額頭上的汗忙上前彙報情況。
“按照您的吩咐送到休息室了,您放心,安全的很。”
“安全的很?”
男人停住腳步玩味的重複了一遍,薄唇扯出一個十分嘲諷的弧度。還沒說什麼,身後跟著的中年男人已經滿頭大汗了。
“是是是,是我照顧不周,讓褚小姐在您的地盤上出了事兒,還請四爺別怪罪。”
一路上不少夜場裏的工作人員見到年輕男子皆是恭敬之色彎腰問好。可他此時此刻毫無心情搭理他們,隻抿唇大步的往樓上走。
看著休息室鍍金的門把手。男人回頭語氣輕緩的跟身後跟著的幾個人吩咐了一句。
“那幾個人給我看好了,要是跑了我拿你是問。”
“沒問題,已經扣住了。您看……”
還沒等身後負責人的話說完,休息室的門就咣的一聲關在了眼前。
休息室內的陳設一應俱全,正中央擺放了一張寬大的床,映襯著屋內有些昏黃的燈光下不難看出床上躺著的人。——準確的說,是一個女孩。
女孩巴掌大的臉上泛著不正常的酡紅,呼吸清淺而急促,彎眉輕蹙似乎在忍耐著一件極為痛苦的事情。身上穿著的黑裙也被她不安的睡姿弄的有些褶皺,胸口處的開口陰影惹人遐想,短短的裙擺根本遮掩不住女孩兒兩條修長光潔的腿,床邊甚至散落的擱著一雙高跟鞋。遠遠看去,風光無限。
男子注視到女孩這副樣子,眸光愈發深暗,隱忍著磨了磨牙大步走過去撈起床上的人,語氣低沉而溫柔。
“願願?”
被喚作願願的女孩感覺到自己被拉起來,不滿的伸出手反勾住男人的手臂下意識的嚶嚀一聲,眉間皺的更深。
都是久經夜場深諳其規則的人,他幾乎馬上就能斷定懷中的人喝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而且藥量不輕。
男人忍不住低頭爆了一句粗,強逼迫著自己放開懷裏的人。
或者說,不敢再碰她。
照常理這樣的場麵他見的太多,應對的方式也簡單粗暴,可是饒是到了她身上,卻偏偏怎麼處理都不對。
偏過頭去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一樣,一秒,兩秒,三秒,
年輕男人猛的上前一把抱起女孩往裏間的浴室走去,動作實在談不上輕柔小心的把人扔在浴缸裏,抬手將噴頭打開,轉眼間花灑中的冷水就源源不斷的淋在她身上。
“啊!!!”
許是被冰涼的水激的恢複了些意識,女孩掙紮著發出一聲尖叫慢慢睜開了混沌的眼睛。還未清明,目光所觸控著自己兩條手臂的一雙修長有力的手指時下意識呢喃出了一個名字。
“紀珩東……”
“好一點嗎?”年輕男子放下手裏的噴頭蹲下身與浴缸裏的女子相齊平,聲音輕緩。“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似乎是聽到自己想要聽到的聲音,女孩兒眉目恍惚的眨了眨竟不理會他的問話直直昏睡了過去。
與此同時,夜場二樓走廊盡頭的一間房間裏,兩個頭發焦黃身穿皮衣的流裏流氣的男人被反剪著雙手捆在一起,嘴上粘著厚厚的膠布,任憑他們如何發出嗚咽的聲音都隻是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