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唯願站在院中那棵大楊樹下,捏著那枚平安符緊張的不得了。猛地喊了一嗓子叫住了紀珩東。才十八歲的女孩遠不如現在這麼會掩藏自己的情緒,動作野蠻的把手裏的東西扔給他。
紀珩東眼疾手快的接住,看著掌心裏那個散發著淡淡檀香味道的物件愣了,“什麼東西?”
褚唯願不敢看他,飛快的說道。“好心順路給你求的,聽說挺靈的,積點德別再讓人打成豬頭了。”還沒等紀珩東說些什麼,褚唯願就轉身跑回了家。
當晚,一夥人吃飯,無意間聊起褚唯願送給紀珩東的那個護身符,有識貨的人指出這是廟裏心誠的人需要跟著朝拜跪上一天才能求到的,並非哪裏能隨便買到的紀念品,紀珩東聽後動了動嘴角卻沒說什麼,隻是後來,那個小小的物件被他掛在車裏再沒拿掉過。
如今聽到褚唯願這麼問他,紀珩東才算是明白這個姑娘到底再不高興什麼,釋然的一拍大腿,“嗨!鬧了半天你尋思這個呢。東西讓我收起來了,外麵的布有些舊了,有時候把車送去保養,那幫不長眼的我怕給碰壞了。”
怕她不放心,紀珩東又補了一句。“真的,你送我的東西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敢亂扔啊。”
褚唯願冷笑兩聲把那個水晶的丘比特扔到了手扣裏,瞪著眼睛威脅他,“丟了你就死定了!”
紀珩東把車停到外麵的花園裏就不再往裏開,兩個人順著那條走過無數次的林蔭道慢慢往院兒裏走,紀珩東動作十分自然的把褚唯願讓到裏側,像往常一樣把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你一言我一語的往裏走,不知不覺,就到了地方。
褚唯願看了看他身後的那幢房子,有點猶豫,“你這都到家門口了,就回去看看唄。”
紀珩東臉色雖說沒什麼波動,但是抗拒的意思也明顯的擺了出來。“什麼時候你也管起我的閑事兒了,趕緊回去吧。”
褚唯願被他推著往大門裏走,仍然不死心。“紀伯伯最近身體真的不好,你哪怕就回去看一眼呢!!就一眼!!哎……你別推我…撒手……”
褚唯願看著咣的一聲被關上的大門,眼中強壓住的失落之色才一層一層的溢了出來。紀珩東啊……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症結所在,卻誰都不敢去醫治他,任誰說,都沒用。
門外的紀珩東身長玉立的站在自己家的幾步遠的的地方良久,看著二樓透過窗簾映射出的燈光眨了眨眼,終是狠了心轉身往停車的花壇走去。
整個雜誌社都在為後天美國的一場秀忙碌著,時裝設計師是一位美籍華裔,很有頭腦,所設計出的作品是打著獨立小眾的名號闖出來的,這次在洛杉磯也算是正式對媒體宣告打入時尚圈的一個標誌,因為設計師私下裏和沈嫵關係很好,所以特地委托MOLA旗下所有雜誌作為全程獨家跟蹤的刊物。
雜誌社所有人為了這場設計已經加了一天一夜的班,褚唯願負責服裝協調模特,更是忙的不可開交。
助理揚揚從來雜誌社到現在,是第一次碰見這麼大的活兒,天天跟在褚唯願身後興奮的不得了。“願願姐,我從來從來沒見過主編這麼煩躁!!!剛才她把Polly叫到辦公室發了好大一通火,說是秀場位置還沒協商好,看著這個重視程度估計雜誌社這一把能在美國那邊也打開市場了吧。”
褚唯願手裏抓著一杯咖啡盯著服裝一箱一箱的打包托運,生怕有什麼遺漏。“誰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跟秀場,隻希望別出什麼差錯才好。”她一個月的試用期已經過去,沈嫵這個時候把褚唯願一個新人帶到美國已經意圖很明顯了,如果她能順利完成這個任務,之後在雜誌社的工作相對就會更順利一些。
眼看著就要到登機入閘口的時候,沈嫵作為特邀嘉賓已經先行去了洛杉磯,留下幾個編輯和負責人斷後負責把簽約的幾個模特和衣服護送過去,褚唯願看了眼表,有點不高興。
“還有半個小時模特公司的人怎麼還沒來?你沒通知時間嗎?”
揚揚搖頭,“早就通知過了,對方譜大得很,說不用我們去接人家自己來,一共就三個模特都是最近上過風尚頭條的,遲到……也是正常的。”
話音剛落,一眾人就浩浩蕩蕩的從商務車中下來朝著機場大門而來,走在最前的是三個身材高挑纖瘦的女人,穿著普通,但是都帶著超大的帽子和口罩。從姿勢上就已經不難判斷出是模特了,身邊跟著幾個經紀人和化妝師,三個女人身後是一對年輕男女,男人約麼二十六七的年紀,應該是對方公司的老板,身形身高都不是屬於出類拔萃那種,手中掐著兩部電話,眉宇間的張揚讓人無端感覺到不舒服。
褚唯願默默翻了個白眼,站在原地絲毫沒動。還沒等人走近就已經對這家模特公司的好感度降到了零。“這麼大排場是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是模特嗎?本來就長的不怎麼樣的路人臉誰會注意,這下好,滿機場就看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