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章 所以重傷即是坦然的離別(1)(1 / 3)

正是酒吧開場的熱鬧時分,褚唯願神情恍惚的趴在吧台上暈乎乎的打了個嗝,衝著服務生磕磕巴巴的又伸出了兩根手指,豪氣的不得了。“再,再來兩杯!”

淩晨,一個長相身姿都為上上乘的年輕女子隻身來到這裏來買醉,在酒吧這樣的地方做事,上到老板下至服務生,都是閱萬種人聽千種話的七竅玲瓏心,不多言便是立足之本。負責倒酒的酒保隻偷偷看了褚唯願一眼,便心下了然的給她杯裏再度蓄滿了橙黃色的酒液,心裏忍不住默歎一聲,又是一個失戀的可憐姑娘啊。

不同於身後舞池裏聲色動蕩的景象,褚唯願安安靜靜的坐在這裏好像對周遭的一切都恍若未聞,吧台前碼了整整一排喝空了的玻璃杯,她專心的看著手裏透明澄澈的酒,忽然迷蒙的笑了起來,她記得很久以前,就有一個人一點也不友好的提溜她的耳朵說過一遍又一遍。

他說,你玩,可以。但是不管在哪玩,玩什麼,都要老老實實別離開你自己的杯子半步。

人不離杯,不飲他人之酒,是女孩子在這種地方保護自己的準則之一。她不常來這種地方,每次就算是來了也遍地都是那人的眼線,她更不擔心也不去在意,如今……褚唯願有點難過的戳了戳麵前的酒杯,那人卻不在了。

周圍有不懷好意的人盯準了這個處於喝醉狀態的單身的女孩,試圖上前去搭訕。

“滾開。”

褚唯願喝醉了誰也不理,隻盯著自己的酒杯不放,頭發鬆散的落在頸窩,自有一股媚態。

大腹便便的男人不死心,訕笑著將一雙不老實的手摸上褚唯願的肩頭。“別急啊,還沒跟我好好聊聊就讓我走?跟哥哥說說,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兒?”

跟哥哥說說,這一句話就像是觸動了褚唯願心中的一根導火索在她腦子裏炸開了花,原本還在迷蒙喝酒的姑娘聽聞之後竟將手裏的酒嘩的一聲潑在男人臉上,腳上的尖頭高跟鞋也毫不留情的朝他踢了一腳。雖然酒精作祟的緣故讓她有點站不穩,但是出腳的力道和精準卻不受到任何影響。

褚唯願蹙著眉,老大的不高興。“說了讓你滾開聽不懂是吧?跟哥哥說說,你算我哪門子哥哥?等著找挨揍呢是吧!”

褚唯願個子本來就不矮,穿著高跟鞋氣勢更足,像是之前攢的火氣全都發了出來,她紅著眼睛掐著腰,大有一副你敢再過來姑奶奶就打死你的架勢。

酒吧調戲單身的年輕女孩是常見到的事兒,但是像褚唯願這麼凶猛的,還是真少見。酒吧老板就怕自己地頭上出這樣的事兒,兩方都是客人鬧起來怎麼也都不好看,忙拽了兩個人上去拉開男人,一麵賠著不是。大腹便便的男人大概是也嚇蒙了,沒想到姑娘的性子這麼烈,拿起一塊紙巾也就坡下驢罵罵咧咧的走了。

酒保趁著調酒換手的功夫,衝著褚唯願豎了大拇指。

看來,失戀的女人也還是有智商的。

龐澤勳和幾個朋友剛從樓上下來就瞧見這麼一幕。幾個跟著他來不認識褚唯願的人都彼此笑著說上一句,這年頭,這姑娘,真夠厲害。有些日子沒見到她了,龐澤勳看著褚唯願背對著他仰頭喝酒的身影心念一動,眸色慢慢深了下來。

“嗯,是挺厲害的。”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往大門外去,送走了幾位和他一起來玩兒的朋友,等著車走遠了,龐澤勳腳步一旋,才徑直折了回來。

起初,褚唯願看到旁邊坐著的人還發呆了好一會兒,待她真正看清了龐澤勳的臉時,才不確定的伸手在他臉上摸了一把,不同於剛才教訓人的樣子,好似過去的酒勁兒又上來了,她暈乎乎的傻笑著,嘴裏輕聲嘟囔。“龐澤勳?老長時間不見你了……你在這兒幹什麼呢……”

她淡淡的酒氣混合著身上的若有若無的香味在自己鼻間繚繞不斷,龐澤勳順勢把她的小手攥到自己手裏,看了眼桌上一排的空酒杯皺眉。“這麼晚,你一個人?紀珩東呢?”

按照那小子那天在醫院裏的德行,連他跟她獨處的機會都不給就更別提讓她一個人來這種地方了,而且,還放她喝了這麼多的酒。龐澤勳心生疑惑。

“別跟我提那個王八羔子!!”褚唯願揉了揉眼睛,看誰都像他。她揚起頭羞憤的揮舞著拳頭,聲音激昂的不得了。

對熟人沒防備是褚唯願一個大弱點,加上喝了酒腦子不清楚,平日裏傻裏傻氣的毛病在這時候全犯了,一聽紀珩東三個字,小姑娘紅撲撲的臉忽然垮了下來,嘴角彎成了一個特別特別難看的弧度,輕聲呢喃。“龐澤勳……他不要我了,他要和別人結婚了。”

酒吧背景樂聲音很大,可是龐澤勳卻把她剛才說的話一字不落的聽了進去,他猛地抬眼有一瞬間抑製不住的驚訝和興奮,不可置信的問她,“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