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錯了,隻是他不知道……這些年來她背負的究竟是什麼。
沉默半晌,他嗓音回複輕柔,“已經太遲,我不會原諒你,永不。”
眼內迅速凝起霧氣,她側首,他的唇在她嘴角擦過。
“我也從來沒想過你能原諒我。”她說。
“可不是嗎?你從來不想……知不知道就因為你不想,什麼都不做,一切才會發展到今天?”
努力驅散眼裏的薄霧,她輕輕笑了笑,“那你想我怎麼做?你說,隻要我能做得到,不管怎麼樣我都答應你。”他便是想要她的命都沒關係,她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跡。
“真的?”
“是。”
他解她的襯衣扣子,“那就先把你自己給我。”
她無措,抓緊他的手,“不包括這個。”
“不包括?溫暖,除了你自己你還能用什麼來還我?”
她抬起水眸,“我不打算還你,我欠你的根本還不了,所以這一世裏不打算還了。”
他凝視她良久,“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無賴了?”
忽然想起朱臨路說的周芷若和張無忌,她脫口而出,“不如我答應你三件事,好不好?”
“玩什麼把戲。”他不以為然,卻見她神色認真,隻得無奈順從,撇唇嗤笑,“好吧,那麼第一件,我再次和你強調,絕不能和潘維寧來往,別問為什麼,隻要按我的話去做。”
“好。”
“第二件,去和朱臨路分手。”
她啞了啞口,懊惱道:“你不能這樣。”
“我能。”
他強硬的口氣將她惹出了一絲脾氣,“那你是不是也會和薄一心分手?”
唇線一彎,他笑得極詭魅,“是你欠我,我有欠你嗎?”
她堅持,“別的都可以答應你,這點不行。”
“我警告你別再為了任何人尤其是他和我不歡而散。”
“南弦!”
他不為所動地看看表,“他們應該快結束了,我送你回去拿車子。”
“走吧。”她長舒口氣。
他卻忽然將她按定在原地,在她的猝不及防中吻將下來,有些迫切還有些狂熱,長久,將她緊緊抱在懷內,他輕聲低喃,“想我嗎?”
額頭抵著他的心口,她想說,每一天,十年來每一天都在思念,然而肺腑內酸意泛濫,滿盈得讓她發不出任何聲音。
丁小岱照舊半個身子趴在溫暖的桌麵。
“溫姐姐!你昨天晚上怎麼沒來?還把手機關了!”
溫暖白她一眼,“我去了,隻是在門口見到不想見的人,所以沒進去,這次你死定了。”
“不關我事的!我也不知道占老大和那個女人會來!我到之後聽到高經理在講電話,好像告訴誰我們的位置,我還以為他有別的朋友要來,根本沒想到會是神出鬼沒的占老大,報紙不是說他們在巴黎嗎?誰想到已經回來了嘛!”
“不管,你給我好好打完這遝文件,再過一百年也別想下去見管惕。”
“一百年?!我不活了,你掐死我吧!”丁小岱大聲呻吟,忽然聽到電梯聲響,一轉頭看見管惕,她即時暗笑著和溫暖咬耳朵,“哈哈哈,你人算不如天算,就連老天都不齒你的行為而被我的癡情打動。”
溫暖掩嘴,對管惕揚聲道:“你以前見過花癡嗎?”
丁小岱即時嚇傻,手在桌子底下死命掐她的腿。
管惕嘿嘿一笑,“小溫妹妹,誰是花癡?”
溫暖指指丁小岱,“她——哎喲——花癡占總。”暗暗揉了揉大腿,小妮子下手還真狠。
丁小岱漲紅了臉,訕訕地對上管惕玩味的目光,“溫姐姐開我玩笑的,我才沒有花癡占老大。”
溫暖接口,“啊哈,不是占總那就是別人囉?難道——唔,唔唔——”一隻手緊緊掩著她的嘴不再讓她說話。
管惕身子一低,挨著丁小岱一起趴在桌麵,大眼對上溫暖的大眼,“小溫妹妹,坦白講我覺得你比較花癡占美男哦。”
溫暖瞪圓了眼。
管惕朝她的手提努努嘴,“屏保密碼一三九九,小溫妹妹想和誰一生久久?”
丁小岱好奇地問:“什麼一生久久?”
管惕拿文件拍拍她的腦袋,“占美男的生日是一月三號,你家溫姐姐的生日是九月九號,你說還有什麼一生久久?”
溫暖倏然臉紅,馬上起身離座,冷哼出聲,“有本事管惕你搬到六十六樓來辦公,我看你能保她幾回。”
“哇!哇哇哇!”丁小岱趕緊端起資料追過去,一邊回頭對笑著跟上來的管惕做鬼臉,一邊叫道:“好姐姐!你別遷怒啊,不關我事呢!哈哈哈,花癡無罪!小妹無辜!喔耶!”
坐在沙發裏的占南弦和高訪在溫暖推開門的那一霎聽到了丁小岱的叫聲,高訪笑起來,“什麼無罪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