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心結·情潮(3)(1 / 2)

他忽然把點心塞入她空著的左手將她反壓在床,倨傲地微笑,“寶貝,你今夜的熱情真讓我驚訝。”

“不要!”她急聲叫停,然而已來不及……

惹事生非的她以一敗塗地告終,他緊貼著她心髒的薄唇張了張,話到嘴邊,不知為何頓在最後關頭。

這夜他們沒有離開過房間,耗去半生歲月的波折似乎讓兩人都心生微微的恐懼,怕美景良辰會不會隻是曇花一現,由此格外纏綿繾綣。

當第一抹晨曦的光線穿窗入戶,占南弦同往常一樣睜開了眼睛,入眼乍見懷中嬌顏,清晨的心情異常奇特,那情形就像許願已久的美夢終於成真,讓人一時之間不能適應,又怕隻要動一動夢境會就此消失,他屏起呼吸,凝視她沉睡中的臉,眸中現出絕世罕見的溫柔。

視線移至她微翹的嬌嫩唇角,他幾乎失笑,沒想到便連這裏,昨夜都不能幸免地被他惡意吮出點點斑痕。

在她唇上輕輕印落一吻,一點點將臂膀從她頸下移開,他翻身起床。

直到傳來浴室的關門聲,溫暖才將眼睛悄然睜開一線。

正如徹夜歡娛並沒有擾亂他的生物鍾,他依然按時早起,即使床上有著她在,似也不能令他的日常行程改變分毫……如果他連這點都不會為她而做,還遑論其他?

自重逢之後他對她有著不可思議的強烈欲望,但除此之外,她見識過他在商言商的淩厲,見識過他驚人的冷酷理智,見識過他對自我情緒的平穩控製,更親身經曆他俘獵女人心的高超伎倆。

但再也不曾見過,那發生在當初分手時他因她而失控的情形。

他對她施用的手段幾乎是致命的,她無法抗拒,而他,卻始終高明地與她保持著一種無形的距離,除非是他自己撤開那道立在她麵前的藩籬,否則,關於他與她之間有無未來,她無法開口去問,他則永恒閉口不談。

他一直,氣定神閑地運籌著手中一切。

那如堅冰一樣的意誌力早突破了九重天,獨自停留在無人能及的第十層上,強硬如剛,冷漠如冰,沉潛如老僧入定,再也不會因為任何人而影響一絲情緒或半毫舉動。

玻璃門再度牽動的聲音讓她迅速合上雙眼。

占南弦邊走邊擦拭仍滴著水珠的黑發,潔白闊大的浴巾往更衣室的藤籃裏一扔,依牆而設的架子裏整排都是各種質地、麵料和時款的法式白襯衣,全部由巴黎名設計師手工縫製,褲架上則排滿珠色、米色、灰色和黑色係列由淺至深的長褲,旁邊的西裝、休閑外套和禮服全部在標牌處植有超薄芯片,袖口往嵌在牆麵的紅外線儀一掃,液晶屏幕便會列出該衣裳曾被他披身在何年何月何日出席過何種場合。

穿著完畢他在床邊坐下,看著那蜷成一團的人兒似仍宿睡未醒。

他對穿衣乃至居住的苛刻品位,開始時是她強行灌輸給他,她喜歡各種時尚,每每皆能敏銳地捕捉潮流尖端,從衣飾到室內裝潢都有自己的獨特見解和喜愛風格。

他便是受她影響而慢慢形成觀感,在她離去之後,又仿佛想經由什麼來懷念,循著她當年留下的品位軌跡,最終一切在日常生活裏成為自覺平淡無奇的習慣,卻不料被雜誌登上封麵,驚歎從來沒有人能如他這樣,把素淨清雅的白色穿出高貴尊榮的格調。

俯首,下巴擱在她的肩沿,他輕舔她性感致命的頸窩。

她忍癢不禁,眼睛還未睜開嘴角已牽出微彎笑痕,四周籠罩而來的清新氣息鑽入鼻端,讓人心曠神怡,而她深呼吸不願醒的陶醉表情使他眸中掠過溫柔暖色,但在迎上她慵眼微張的瞬間,他臉上隻剩下勾魂含笑。

相互凝視,誰也沒有開口,仿佛都舍不得打破這一刻兩心相印的迷離。

最後還是她忍不住,仰首看著他薄櫻似的唇瓣,“你要遲到了。”

她仍記得,他每天準時八點半一定會出現在六十六樓。

牽來薄被細致地蓋好她裸露在微涼空氣中的一隻玉足,然後另一隻,他道:“今天我要飛香港,有個合同要簽。”輕描淡寫仿佛隨口而出的閑言,又似和她解釋為何他要一早出門離去。

她微微一笑。

這嫻熟無比的動作早成為她最好的情緒掩飾,此刻的他不會知道她的內心有一點點歡喜,然而更多的是失落,毋庸否認,她原渴望更多,不是這簡潔到似有似無的一句交代所能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