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來的早晚會來。
來公司的一路上我就知道他會問我這個問題,甚至我一直在擔心他什麼時候問。下車時好不容易鬆口氣,沒想到他還是問出了口。
大樓前都是進進出出的同事,有些認識我的側頭打量我。
“師兄,你放開我,有同事看見了。”
程穆言朝後看了一眼,目光有些受傷,“小冉,這就是區別,你可以跟顧總在醫院病房那種公共場合做……”他頓了頓,皺著眉頭似乎在思考形容詞,許久接著說,“總之,你可以跟他在公共場合親親我我,卻排斥和我的任何碰觸。”
我當然明白他中途停頓的原因,卻不太能接受這種無聲的侮辱。
“師兄首先我跟你解釋過很多次,我和顧靳森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們那天隻是正好碰到,所以找了個地方聊天。其次,以我們的關係,我其實不用向你解釋什麼,你也無權幹涉我的私事。”
這話我說的很重,程穆言臉色僵硬起來,菲薄的唇線從上揚變成下拉。但我不能心軟,我和程穆言不會有結果,我有義務斬斷我們之間這種若有似無的曖昧。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重新眨眨眼睛,卻一把將我攬入懷裏,“小冉,我知道你現在還不能接受我。我不問原因,隻想讓你明白,我會一直等著你。”
鬆開我之後,他迅速鑽入車內,揚長而去。
我鬆了口氣,正準備進公司,忽然一輛熟悉的跑車轟鳴而來,在距離我隻剩0.1厘米的時候,猛的一個甩尾,停在我麵前。
費娜率先從車內鑽出來,看見我難得帶著笑意,“景小姐不愧是景小姐,真有本事,這麼快就找到了男朋友。”
跑車的駕駛座上的人是顧靳森無疑,隻是他雙眼直視前方,都吝嗇給我一個眼神。
許是察覺到我的目光,費娜不動聲色的挪動了一下,婀娜的身體擋住我的視線,“你還不進去?馬上就要到上班時間了。”
“那我先進去了。”
出於禮貌,我打了聲招呼才朝裏麵走。身後卻隱約能聽到費娜和顧靳森的調笑聲。
現在距離上班時間其實還有半個多小時,時間還早。費娜和顧靳森這個時間出現在公司,很明顯是昨天晚上睡在一起。
我本應嗤之以鼻,可鼻子卻莫名的發酸,堵住了似的,讓我呼吸不暢。
一定是昨天晚上吹多了涼風,我很快找到了自我安慰的借口。
營銷部依舊忙碌,這些天我已經逐步適應。
想起昨天晚上許飛說的胡話,我下意識皺眉看向他的位置,卻見那裏空空如也。
而劉洋正好也看向我,卻隻是無奈的聳聳肩。
“他請假了,還是他女朋友給打的電話,不知道是不是和好了。”
劉洋一本正經的對著電腦給我打字。
和好?
哪有那麼容易。
我看的出來Mary和我同住的這段時間已經逐漸將我看成朋友,我卻偏偏在這個時候被許飛表白。甚至因為我的出現讓她丟了男朋友,沒了孩子……
她不會輕易原諒我,更不會原諒許飛。
隻是我的預料似乎出了問題。
我下班在外麵晃蕩到夜裏九點多,吃過晚飯才往家裏走。到的時候已經過了十點,本以為Mary應該已經睡了,卻不料他們竟然在沙發上……
我的出現將他們的動作打斷,許飛上身沒穿衣服,迅速爬起來,有些慌亂的不敢正眼看我。
而Mary依舊躺在那裏,衣衫淩亂,眼神魅惑。她朝我勾唇一笑,挑釁的眯著眼睛,然後扭著身子,蛇一般重新纏住許飛。
我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卻並沒有興趣看別人現場表演,便硬著頭皮,迅速穿過兩人,跑進自己房間。
不知是不是因為晚上撞見了那樣的事,我睡夢中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看不清具體做了什麼,卻能看見顧靳森一張冷然的臉,眼睛惡狠狠的瞪著我,好似要把我拆吃入腹。
一覺醒來,我渾身好像剛從水裏撈出來。
爬起來去洗了個澡,洗漱好我才打開房門,卻見整個客廳都空無一人,廚房也沒有使用過的痕跡。
看來他們已經走了。
我鬆了口氣,也沒胃口吃什麼東西,正準備直接去公司。誰知道打開門就見許飛手裏捏著鑰匙,一副正要開門的樣子。
乍然一見,我們都有些尷尬。
許飛率先調整過來,有些尷尬的扯了個笑容,“心枚有東西落下了,我上來幫她取。”
我麵無表情的側著身體讓他進去,走到電梯口的時候果然看見Mary站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