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2 做人留一線(1 / 2)

“我隻是個小學教師,不值得你這樣,”我說。

“我說值得就值得,”劉婕道,“以前我還錯怪了你,但剛才在夜總會裏,你對著那個流氓叫住手的時候我就在想,哪個男人敢在這種情況下見義勇為?隻是我當時沒想到會是你。”

“你以前錯怪我?你什麼時候錯怪我了?”我問。

“啊,沒什麼,”劉婕的臉上明顯掠過一絲尷尬,“我就在心裏怪過你過,怪你不再找我,我……”

我知道劉婕這句話不是真的,但此時我並沒有深究下去的意思,她剛受了驚訝,現在需要的是安慰而不是我刨根究底的追問。

當我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一兩點鍾,齊小倩早就睡熟,我輕手輕腳的開門關門,連腳都沒洗就直接躺到了床上。

第二天一早剛上班,我就接到了局長錢冒林的電話,雖然錢冒林的話裏話外都是閑聊性質,甚至隻是詢問我當副校長後的工作情況,但我還是聽出了他的話外音。

他是在為黃世通說情。

剛當上副校長後,我就與孫如才商量進行教學改革,也得到了孫如才的支持。我對各年級甚至各教研室的老師進行了學科或年級小組的重新組合,也就是說教同一科目的老師可以組成學科小組,教同一年級的老師可以組成年級小組,這些小組中設組長一名代替原來的教研組長或年級組長,然後由教研組長或年級組長自由組織組員,各老師也可以自由選擇自己的教研組長或年級組長,這是一個雙相互選的行為。但一旦你確定了自己的組員或組長,你就必須對這一個組負責,年終的時候,我們校領導班子將對各個組進行綜合測評,優勝劣汰,各項工作都表現優異的,除優先晉升職稱外,還給於年工資總額的百分之二十作為獎勵,中等的隻拿全勤,如果排名靠後的,則視情況扣除百分之二十到百分之五十獎金不等。如果教學過程中出現教學事故的,則全組成員扣除全年獎金。

這一措施改變了過去多勞不多得,少勞不少得,大家同吃一鍋飯的現象。而且由於涉及到各自的經濟利益和前途,所以大家在選擇組長和組員時都非常的慎重,一些過去責任心不強、教學效果奇差,隻想著混日子的教師就沒有人願意接受。對於這一類教師,我也給他們安排了一個去處,轉崗。

在轉崗的人員中就包括黃世通。

黃世通是體育老師,本身這些副課在學校裏就不受重視,再加上因為他舅舅在市教育局的緣故,教學一直比較懶散,甚至多次無故缺席上課,按照學校的規章製度是該按教學事故論處的,可由於孫如才一直看在他舅舅的麵子上就這麼糊弄著過去了,在學校裏造成了極壞的影響。如今,正好趁此機會,將他調整出教師隊伍,也算是給他一個妥善的去處。

孫如才其實也早就對黃世通有意見,可沒辦法,人家有後台。如今,見我拿黃世通開刀,他就在背後全力支持我,在黃世通舅舅找人說情的時候,他就說這些教學上的事全部歸我管,他也不方便插手。

作為官場人物,黃世通的舅舅早就已經知道我當上副校長是因為曹陽的緣故,因為當時的自薦表,他讓黃世通也填了一份,甚至還運作了一番,隻是徒勞無功而已。

所以,他一直沒有找我。

於是,黃世通去了後勤。

本以為小懲大戒,沒想到這家夥居然將晦氣當成了運氣,管理後勤後,居然打起了學生夥食費的主意。

我們這種市小,由於學生居住在城市的各個地方,所以中午學生一律在學校吃飯,每個學生一頓交五塊錢,包括一袋學生奶。全校共有四千多名學生,一天也就有兩萬多的夥食費用。黃世通也就打起了這兩萬多塊錢的主意,他就是從每個學生頭上克扣一毛錢,一天就是四百多塊,一月有一萬多塊。而且這家夥太貪,他不是克扣一毛,而是克扣五毛。

五毛,就是學生夥食的十分之一,很快食堂的師傅就發現了材料的不足,但由於黃世通是管後勤的,也沒人敢說。正好學校有位師傅的孩子也在學校讀書,這位師傅就讓他孩子在班級裏說飯菜的質和量都不如過去了,要同學家長到學校問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