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看了一會兒,沒有接到女兒直闖王妃房舍的信息,覺得無趣,打個哈欠,又慢條斯理地晃回屋子,準備繼續去睡了。
“王爺,您不管公主嗎?公主這樣,是大不孝啊!”有手下鼓著勇氣道。
“嘖,母女哪有隔夜仇。宜安是求她娘,又不是要弑母,哪來的大不孝?”平王目光靜靜地看那人一眼,“挑撥離間啊,拉下去打四十棍吧。”
眾人一驚,普通人打四十棍,能不能活命,得靠運氣啊。
大公子劉既明也有自己的人脈,也得知了宜安公主的動靜。他眸子幽暗,“看來秦景真是不能動。”
感歎完了,他也關上門,讓人封上了自己這邊院子,不打算管那邊的事了。他在府上地位尷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小郡主劉鬱靜則是一直都沒有睡,強撐著眼皮子,等大姊那邊的動靜。聽到大姊帶人跑去平王妃院子裏下跪了,小郡主一下子興奮地竄起來,也出去看熱鬧。
她被院子裏的人使命攔住,“郡主,您是怕王妃不知道是您給公主傳的信嗎?能少摻和就少摻和一點吧。”
想起娘嚴厲時候的樣子,劉鬱靜脖子一縮,有些膽顫了。她伸長脖子,盯著遠處的火光看,又開始羨慕嫉妒大姊的公主出身了——
“做公主就是好啊,家裏地位不夠,可以用身份往上湊。今天要是我跪在娘那裏,肯定被人抓起來一頓打了。”
不過轉瞬,小郡主又樂了,“我還挺想看大姊能走到哪一步。”
平王妃翌日醒來,就發現了自己院落的動靜。她麵色鐵青,在貼身侍女的攙扶下出了門,就看到院子裏,跪在雪中的宜安公主,還有奶嬤嬤等人。
“宜安,你這是威脅我嗎?!”王妃氣得臉白。
宜安公主在雪裏跪了小半夜,也就是硬撐著才能到現在,她內裏早就垮了。聽到娘說話,她抬眼,眼前已經有些發黑,嘴上卻強硬道,“我說了不許動秦景,就是不許動!娘你不在乎別人,也不在乎你的奶嬤嬤?”
“看她這麼大的年紀,在外麵跪一夜,你心疼不?我找到秦景的時候,和你現在的心情一樣!”
“他隻是個侍衛!你記得自己的身份嗎?!你為了他頂撞我?”
“那你直接當他是侍衛好了!你不要見他就好了!你幹什麼要把他趕走?”
“侍衛?他隻是個侍衛嗎?有像他這樣得主子眼的侍衛嗎?我是為了我自己嗎?!宜安,你知不知道你在毀自己?”
“我知道我在做什麼,可我本來也不怕。我說了秦景是我的人,誰都不能碰。那就是不能碰!你們不把我的話當回事,我就做給你們看!”
“宜安,你敢!”
“你是我娘,我不能說你是錯,你本來是為了我。但是我不喜歡這樣的好——如果你非要這樣,我隻能離你遠遠的,讓你冷靜一下。”
宜安公主起身,麵色慘白,眸子幽黑。她揚著下巴,不服輸地與平王妃對視。公主轉身,向外走去。
平王妃看著她的背影,氣得說不出話。她恨恨地想著自己的一番苦心,難道她是為了自己嗎?難道她不是為了宜安好嗎?為什麼不聽她的話?為什麼這麼威脅自己的娘?
宜安真是太不懂事了,她真是太寵宜安了!
好吧,想離家出走,那就走吧!走了就別回來了!
突然,她看到女兒身子一晃,向下摔倒了。
“公主!”眾人驚恐地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