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司絕表示不能忍,失落的心情也不過是那麼一瞬間,他也顧不得自己隻圍著浴巾,一個健步上前,長臂一伸,便拽住了陸嫻君的獨臂,將她扯到自己的麵前,迅速的拉入房中。
動作一氣嗬成,行雲如流水。
等到陸嫻君反應過來,她的背正抵著木質的門板,而顧司絕則撐開雙臂,將她禁錮在門板和他的臂彎之中。
“你想要幹什麼?”陸嫻君的手攥成拳頭,抵在他裸露的胸膛,以此來開自己和他的距離。
顧司絕和她的距離很近,他隻要一低頭,紅潤的唇瓣便可吻住她的。
他清新自然的沐浴香味縈繞在她的鼻尖,烏黑的頭發濕漉漉的,透明的水珠沿著他下顎的弧度滴落,他的眼神不複往日的輕佻玩味,反而是難得深沉熾熱,像是最幽暗的地獄裏,燃燒著最凶猛的烈火,仿佛可以燎原。
陸嫻君怔怔地望著他,這麼一瞬間,眼前這張邪魅英俊的麵龐和她記憶裏的那個少年漸漸重疊。
其實他沒有改變,什麼都沒有。
隻是少時的眉眼青澀不桀,如今蛻變成了蛇我其誰的銳利鋒芒,表麵上吊兒郎當,一副紈絝公子的模樣。
可他實際上並不是的,他並不是不出色,隻是為求自保,所以才將自己偽裝成不成器的敗家子。
玩物喪誌,聲色犬馬。
哪一樣都不是他。
顧司絕不是這樣的,他是她心上最美好的少年,雖然這段溫暖的記憶已經凋零破碎。
盡管她一再壓抑著自己的感情,可此時此刻,對上他淺灰色的桃花眼,她在那深邃的瞳孔裏看見了自己的倒影,那麼的清晰。
她甚至不敢相信,他還在她眼前。
他有過太多次的背叛拋棄,以至於陸嫻君的內心深處對他是完全不信任的,她甚至將自己封閉在一方地牢裏,不願再接觸他。
因為,她知道。
終有一日,這個少年啊,終究還是會舍棄她,毫無顧慮的選擇別人。
這世上有太多求而不得的愛情,她不願讓自己恨他,隻是……連帶著那份愛意,也被時光洪流一同掩埋。
沒有恨,自然也就不會有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