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那麼年輕,還有那麼多責任要擔當,還有那麼多珍貴的兄弟情義要一起享受,他怎麼可以遇到這種不幸的事情呢?
他在門口等得心急,等得心碎,做手術的醫護已經換了一波,每次他們進去,葉一梵都央求這醫生一定要救救他,把他救好。
“救死扶傷是我們的責任。”唯有這句話拋下,醫護很快就進入了手術間。
一個小時後,醫生滿臉疲倦地走了出來,唇色有些蒼白。
葉一梵能聞到那股揮之不去的血腥味道,心裏突突地跳:“我兄弟他現在情況怎樣?”
“有好消息,也有壞消息。”醫生看葉一梵急迫的神情,也不賣關子了,直言道:“命是保住了,不過成了植物人,醒來的幾率微乎其微,哎……”
醫生綿長的歎氣讓葉一梵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
植物人……睜開眼前一秒墨辰還在和自己談笑呢,怎麼眨眼之間就成了植物人了?
他又笑又哭,狀似瘋癲。
醫生知道這是患者親朋極度悲傷的狀態,也不去打破他的狀態,隻是道了句:“你去危重病房看看他吧。”
葉一梵連忙去了白墨辰所在的病房,看到他身上插了各式各樣的管子,他眼淚登時就彪了出來。
“撲通!”葉一梵剛被糾正好骨折的雙腿直接就跪了下來,劇烈的疼痛都沒有他的心來得痛。
“都是我,都怪我不好。我要是不去找你,你也不會路過那條街,也就不會遇上車禍,都是我的錯!是我該死!”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他自責難當,幾近崩潰,眼淚也跟崩了線的珍珠似的滾落下來。
看到那雙鮮活的雙眼再也無法睜開,葉一梵的心揪著,呼吸也忘記了,他感覺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隻剩下白墨辰和他在這個世上。
兩人都一動不動,像兩尊蒼白的雕塑。
“不行,我不能讓我兄弟一輩子都在這裏躺著,我要想辦法。對,我一定能想到辦法的……”葉一梵喃喃自語道。
突然,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這個方法兩全其美,既能救自己兄弟的性命,能讓他活蹦亂跳地出現在自己麵前,也能成就另外一個人。
他現在內疚得緊,也不管道義不道義了,隻想先把白墨辰的身體喚醒。
白家的人不出所料應該很快就會到達這裏,在自己要被他們折磨之前,他得讓白墨辰清醒過來。
他現在腿腳不方便,隻能打電話聯係這個計劃的實施者唐夏。
“你速速來醫院,記得帶上楚天闊。”葉一梵吸了吸鼻子道。
唐夏能明顯感受到葉一梵哭過,她關切地問道:“怎麼了?”
“電話裏不方便多說,你速速過來,我再和你詳談。”
葉一梵低沉悲傷的情緒感染了唐夏,她也不再多問,連忙輕輕拿起楚天闊的芯片,驅車來到醫院。
唐夏達到醫院,問了下葉一梵的病房,達到病房時看到葉一梵到處裹著紗布,腿上還滲出了緋紅的鮮血,驚訝道:“葉一梵你怎麼了?”
“我和我死黨出車禍了。我現在情況還好,但是他、他……”葉一梵越說越嗚咽。
唐夏從來沒見過葉一梵哭得這麼傷心,想必傷的一定很重,於是她撫慰道:“別急,醫生不是說還有醒來的可能嗎?”
“那麼一點幾率,醒來就是奇跡了。”葉一梵抹了抹眼淚,“我有一計,不知你同不同意?”
“你想說什麼?”
“眼下這個情況,我想楚天闊最合適的身體已經找到了。”
“你是說你這個植物人兄弟?”唐夏睜大了眼,急忙道:“萬萬不可,那可是你的兄弟啊,你希望他醒來時另外一個人嗎?”
“那你希望楚天闊找不到身體嗎?眼下此計是最好的方法,我能喚醒我朋友的身體,而你,也能收獲一個真實的楚天闊!”
“我……”唐夏猶豫道,她眼神閃動,有些被說動,不過依舊感覺變扭。
葉一梵看到唐夏神色有變,趁熱打鐵道:“我不妨告訴你,我察覺公司內部有內鬼,恐怕楚天闊的消息已經被散播了出去,如果在短時間內找不到身體,那麼楚天闊將插翅難逃。”
一提到楚天闊的安危,唐夏神情就很是激動。
葉一梵又說道:“你也不必感到變扭,我那朋友是你的粉絲,他也非常喜歡你,而且長得俊俏家裏資產又不錯,一旦錯過這具身體,怕是再難尋到第二人。”
葉一梵幾句勸說下,唐夏最終同意。
她有些緊張地將芯片插入心電監護儀上,楚天闊意識順著電路進入,兩人焦急等待了半天,急的直轉圈子。
終於,到了晚上白墨辰突然睜開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