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一抖,火鞭直接就抽在麵積最大的一塊紅肉上頭了。
“撲!”的聲,紅肉綻裂,噴出來的血真跟岩漿似的,濃稠粘膩,更有一股子臭雞蛋一樣的味道。
不過這味道臭歸臭,但是無毒。可楚遠嵐還是擔心的看了一眼左琊外加五個徒弟,他們看來都是都被熏得夠嗆,可包括顧小九在內,沒一個多嘴多舌的,隻是捂著口鼻強忍著。
既然暫時沒有後顧之憂,楚遠嵐也不顧惡臭,火鞭狂抽,不多時,他們周圍已經不見褐紅色的土地,隻有抽搐的紅色肉塊,還有一塊塊斑駁的凝固血漿。
楚遠嵐暫停了一下手,繼而火鞭再出,就是盯緊了隻照著一個地方打了。
在大紙鶴的側後方,卻有一塊凝固的血漿慢慢的蠕動著,待距離大紙鶴隻有六七步遠的位置,這塊血漿寂靜無聲的從地上躍了起來,直鋪左琊!
悶頭抽地的楚遠嵐,卻朝後一甩,一道白光閃過,這凝固的血漿被打了個正著,響起了水袋子被擠破一樣的聲音,頓時炸了個漫天花開。
那建功的可不正是梳雲尺,一擊之後,梳雲尺便繞著大紙鶴飛了起來,把所有撲上來的血塊全都打飛出去。
楚遠嵐掏出一把各色光輝閃爍的符幣,補充消耗的真元,用完了之後抖了抖手——其中部分材料欠佳的符幣已經化成齏粉,再把剩下的收回去,下回再用。
QAQ口袋不豐,這一下子五分之一的財產就沒了。
不過,他剛把東西塞回去,腳底下就震動了一下。楚遠嵐手上依舊不停,同時催動著大紙鶴懸浮了起來。地麵果然震動得越來越激烈,到後來已經不是震動,而是天翻地覆了,即便他們是懸在中間,也少不得受到磕碰的波及。
也不知道哪個孩子,嗷嗷的尖叫。
楚遠嵐卻又聽見奔水之聲,他一咬牙又掏出來一把符幣,一邊補充真元,一邊將真元加到大紙鶴的防護陣法,與依舊保持軌道飛行的梳雲尺上頭去。
符幣還沒吸收完,當頭就有一股青黃色的濁水撞到了大紙鶴上,因為陣法和梳雲尺的雙重保護,他們就像是高壓水槍下麵的皮球,被衝得撞飛出去。
楚遠嵐作為控製者,腳底下就跟黏在紙鶴上一樣,他倒是無妨,但是其他人不行啊,紙鶴裏頭可沒個安全帶啥的。
楚遠嵐瞬間就被糊了一臉毛,楚遠嵐立刻就用空著的那隻手,把左琊給抓住了,這一抓才知道這該是條前爪。
左琊努力用後爪摳住大紙鶴的地麵,這東西看著像是紙,實際上觸感跟大理石一樣。
胡洛和秦彩兒也以左琊為支點,護住了三個小的。
師門六個就這麼“翻滾吧!寶貝!”著,一路折騰下去了。
直到突然嘭咚一聲,落在實地上了,眾人才僵了得有五六分鍾才緩過來。
左琊前爪拿開,楚遠嵐才看見眼前的景色已經變成了標準的溶洞地貌。那些推擠著他們出來的青黃色濁水已經滲到不知道哪裏去了。
“師、師父,好黑啊。”柳依依哭唧唧的聲音傳來。
楚遠嵐這才意識到,大概是從進到壺吞肚子裏開始,就隻有他和左琊能看得見了。胡洛和秦彩兒他們且不論,顧小九能那麼老實的閉眼,大概也是因為他睜開眼也看不見什麼。
“師父,弟子這裏有照明符,可能用?”胡洛從自己的儲物袋裏掏出兩枚紙符。
“師妹別怕,我們都在你身邊。”秦彩兒抱著柳依依安慰。
“師姐師姐,你餓了嗎?我這裏有好吃的。”
“你這胖子總想著吃,師姐,等回去我帶你抓水蛇玩去。”最後這二貨不用問就是顧小九了。
小孩子咋咋呼呼的,楚遠嵐也不好斥責他們——雖然看起來是換了個地方,但還不知道事實如何呢。即便沒在壺吞的肚子裏了,這裏看起來也不是什麼好地界。
“照明符用吧。”楚遠嵐道,他看得清楚,勸慰柳依依的袁滂和顧小九其實自己也臉色蒼白,看來三個孩子都嚇得夠嗆,“看清楚了就快從紙鶴上下來。”
胡洛那紙符觸發之後,就化成一團拳頭大的光,懸停在胡洛腦袋上一寸之處——看起來挺喜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