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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叫憑空汙人清白?你們且問問他, 我是否是憑空。”

“大家不要岔開話題。”張家的家主站了起來, 抬手壓著兩邊, “任兄, 便這麼說吧。這次魔災之後, 行雲宗境內怕是有很長一段時間不好過了。”

這次魔災波及到的範圍很大, 涉及了整個行雲宗的勢力範圍, 部分兩儀門的勢力範圍,以及一小塊混濮天宗的勢力範圍。

這樣的魔災對於幸存下來的世家來說,有好處, 那邊是可以在魔災之後,無所顧忌的擴張,因為其他地方的人都死絕了。可前提是, 擴張的家族本身要有實力。因為魔災退了, 不表示被魔災汙染之後的地界就太平了。

相反,在之後的幾十甚至幾百年中, 被魔災侵襲過的地區, 都會經常有魔頭出現, 野獸比其它的地方更殘暴嗜血, 厲鬼和凶獸也都更容易出現。雖然各個宗門也會加大弟子外出除魔衛道的頻率, 可是地方太大, 就是兩儀門和混濮天宗那樣的天宗也不是處處都能管的過來的。

所以,願意在魔災之後的地界裏發展的,要麼是隻怕地不夠的大世家, 有那個能力。要麼是有進取心的小世家, 急需發展。至於像是在場的這些世家,顯然是沒那個意思的。

“你們想走就走吧。”任長無所謂的拜拜手,他們家是從上頭退下來的,雖然他們這一代人沒經曆過,可是家裏留下了不少記錄的玉簡,作家主的都看過。他知道一個道理,就算是寄人籬下,也得找那差不多的。

對現在的任家來說,楚遠嵐是最好的“差不多”,且兩邊彼此需要。至於混濮天宗的袁家,那就太大了,喘一口氣都能讓袁家山崩地裂。

“我們想走,可是非親非故的,袁公子哪裏會願意帶啊?”張家家主歎了一聲。

任長任短聽出不對勁來了,任長一挑眉:“那你們是什麼意思?”

“其實也沒什麼意思。”張家家主笑了笑,“袁公子心儀你家廣霆許久,我們便是來做個媒人的。”

任短一伸手就把手裏的茶碗砸在張家家主身前了,碎瓷片子和茶水飛濺了張家家主一腳。

“你們他媽|的是來做媒人的,還是來拉皮條的?!都滾!滾!”

任廣霆是他們任家小一輩裏看好的幾個孩子之一,如今被迫無奈把自己廢了,已經讓人心痛不已了,這些人是來幹什麼的?

“任兄,何必如此呢?你們自己抱了一條大腿,現在我們讓了,難不成一條活路都不給嗎?”李家家主站起來說,他的話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鳴,其餘家主跟著一起歎著自己的不易。

任短氣得手都哆嗦了,任長一拉弟弟:“幾個月前的這個時候,到底是誰不給我們任家活路?”

“任兄這就不對了,過去的事了,何必總是翻舊賬呢?”

“就算不翻舊賬,為何要我們任家的子弟賣|身給你們這些人換出路呢?”

“任兄這話就說得太過了吧,什麼叫賣|身?廣霆若是能夠和袁公子結成道侶,那也是他自己的福分,日後有袁公子幫襯,說不定也能成就元嬰呢。”

“當那是隻為了我們嗎?你們死扣著廣霆不放,讓他將自己的胳膊都剁了下來,這可是與袁公子結了死仇。”

任長任短今天是越發深刻的了解到什麼叫睜眼說瞎話了,這話說得實在是太漂亮了。漂亮到讓任長任短都有一刹那的神誌恍惚,甚至開始懷疑自己之前知道的不是真相了。

任長任短一塊站起來了,轉身就走。

“兩位任兄!”

任短直接出去,任長對著追來的張家家主揮揮袖子,揮開他抓過來的手:“怪我們何必要與禽獸坐彈?”

“任兄這話太不客氣,難不成是要與我們撕破臉了嗎?”

“那可太好了,咱們就此撕破了臉吧。”任長一抬手,把衣裳的下擺撕下來扔在張家家主腳底下了。

而楚遠嵐帶著左琊趕到的時候,任家家門口圍了一圈的人,袁公子站在頭一個,這眼看著便就要開打。

楚遠嵐抬手間,兩撥人中間掀起一陣風來,與任家對峙的一群人一塊被擠得後退了三步。

楚遠嵐就在這個因為他們後退空出來的空當中間落了下來:“發生了何事?”

“可是行雲宗雲坤長老?在下混濮天宗袁牧。”

話說,楚遠嵐對於幾大天宗,也就是雲中城稍微有點好感,兩儀門……嗬嗬,混濮天宗……嗬嗬X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