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不不相見,卻思戀。
如果這十年胡洛在顧小九身邊,怕是都沒有這麼好的“效果”。
“大師兄,這次我不會放你走了。”
“好,我不走。”
“我要讓你從骨頭縫裏都是我的味道……”
衣裳一件件落在了地上,胡洛摟著顧小九,任他為所欲為……
天光乍亮,顧小九先醒了過來,有那麼一會他還以為這又是自己的春|夢一場,畢竟春|夢這事兒,他熟。後來看著懷裏的人,他才確定了這是真的,他湊過去,小心翼翼的把筆尖湊到胡洛耳邊,深吸了一口氣。
︿( ̄︶ ̄)︿我的大師兄,就是這個味道!
胡洛也醒了過來,他本就是自律的人,尤其還在軍中養成了好習慣,隻是昨天童子雞開葷,折騰得實在厲害。
胡洛正要說話,忽然四周劇烈震動了起來——地動了?!
兩人大驚,想要跑出宮殿,卻發現他們保持著方才的動作,卻動都不能動,與此同時,一些記憶湧入了腦海中。
師父、行雲宗、其他同門,陳戈州,三年的遊商生活,南梵城,胡洛和顧小九掉進了一個無法駕馭法器,四周也無處借力的洞裏……之後,就是古怪的另外一個大師兄和顧小九的生活了。
轟然一聲,方才那個鮮活的世界仿佛一張畫布被人揭開,回過神來,兩個人果然正坐在一個地洞中。兩人一驚,各自背對背的穿好衣裳。等到搭理整齊了看向彼此,至少胡洛已經恢複了他大師兄的模樣。
“小九,該是師父在外頭,我護著你出去吧。”
“嗯……”
顧小九有些遺憾,看來剛才他們倆是誤入了幻境,那麼幻境中發生的一切依舊是虛的?胡洛則在行動間咬緊了牙根,看似是他為即將到來的危險和變數做好了準備,實際卻……金丹修士的身體恢複得極快已無異常,可有東西流出來了。
“大師兄,怎麼了?”
“還是不能飛。”
“大師兄!顧師弟!快拉住!”洞口扔下了一根繩子來,胡洛抱著顧小九一把拉住:“拽!”
他話音剛落,繩子就已經飛速上拉,這速度要是凡人,皮非得蹭破了。剛到洞口,大地劇震,胡洛倒不至於掉下去,就是被撞了幾下,上升速度也慢了一點。兩人終於出動,才發現三個同門都蹲在變成小舟的梳雲尺下麵,而不遠處,他們的師父正在跟一頭巨大的怪物鬥法。
那怪物有人的軀幹,腰部以下卻是獅子的身體,獅身的尾巴一條是蟒蛇,一條是蠍尾,一條是普通獅子的,他有十八條手臂,每條手臂都拿著一件法寶,三個腦袋,一個腦袋噴毒水,一個噴毒火,一個在唱著誘人昏睡的歌謠。
“那是誰?”
“戒饞。”
“不斬和百怨呢?”胡洛也跟同門蹲在了一塊,顧小九擠在他身邊,不斷的幫他拍塵土。法衣避塵,哪裏有土。胡洛一邊問著一邊抬手握住了顧小九的手,還揉了揉他的腦袋——這動作讓兩人都覺得既生疏又熟悉。
幻境中不到二十年的時間,對他們倆來說其實都不算長,修士修真需要的何止是二十個二十年。但這二十年,卻又已是一世。此刻的兩人,既覺得對方近,又覺得對方遠。
“他們正跟一個缽盂打架呢。”袁滂手指著一個方向,解釋著。
胡洛和顧小九朝那方向看去,卻除了厚密的濃霧,再也看不到其它。
梳雲尺忽然一動,原本被遮掩在下頭的眾弟子都被吸到了梳雲尺上,一條巨蟒就落在了他們方才的落腳之地,正是怪獸的那條蛇尾。楚遠嵐一個袖裏乾坤要將梳雲尺收過來,怪物打出一隻金壺,罩在了梳雲尺上。
“阿彌陀佛,楚修士,你是得了大造化的人,需知苦海無涯,回頭是岸,何不皈依我佛?你的弟子也少受波……”
就是這幾句廢話的工夫,怪物的護體神光已經被打爆,要是他再多說半個字,就又得少一顆腦袋了。
那頭金壺也轟然炸碎,梳雲尺外帶上頭的徒弟們,穩穩當當的被楚遠嵐收進了袖子裏。金壺的碎片卻也被怪物的一隻手收回,快速拚合成了一隻有著裂紋的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