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塵埃不願服輸,定定地問魏星沉,艾而藍對你來說就那麼重要嗎?
我們現在在談的是你對我的信任!魏星沉吼。
那你又可有信任過我星沉?你做那些事的時候又有沒有想過我?
魏星沉暴躁起來,他不明白陸塵埃為什麼會變得不可理喻,斤斤計較。
這樣想,他也說了出來。因為最近家裏的事和陸塵埃的事,讓一向冷靜的他沉不住氣。
所以他口不擇言地說,陸塵埃,你不可理喻,斤斤計較。
陸塵埃卻因為魏星沉的話被重創了心口,她一把淚瞬間流到了眼邊,卻依舊強笑,是,魏星沉,我跟你在一起三年,你才發現我不可理喻我斤斤計較。那又有什麼好繼續下去的呢,你走吧。
陸塵埃轉過身。
魏星沉看著陸塵埃倔強的背影,心裏也憋了一口氣,終於冷下臉,轉身出了門。
“秘密基地”裏,莫天賜接到艾而藍的電話,她說,我已經做到了,別忘了你承諾我的事。
莫天賜臉上的笑意還沒消,便看到魏星沉推門進來。他說,沒問題,掛了。便掛了電話。
看到魏星沉鐵青著臉問,怎麼了?
魏星沉說,沒什麼。
嘿,幹嗎騙我啊。莫天賜走到魏星沉身邊拍了下他的肩,有什麼事跟哥們兒說啊。
不可理喻。魏星沉狠狠說道。
怎麼了?跟塵埃吵架了?莫天賜喝了口可樂,斜著眼睛看魏星沉。
魏星沉沒說話。
莫天賜安慰他,行了,你們倆,今天吵明天好。別放心上,晚上哥們兒陪你喝酒怎麼樣?
魏星沉點頭,別叫人,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最近心情很差。
得嘞。莫天賜拍著胸口保證。那晚他從家裏開了凱迪拉克出來,拉著魏星沉直奔一家私人會所。
那晚魏星沉喝了很多酒,即使他曾因莫天賜看陸塵埃的眼光而介懷,但兩人畢竟十幾年的交情,最後他還是在好兄弟麵前敞開心扉,喝得一塌糊塗。
莫天賜索性也不回學校,他拖著醉醺醺的魏星沉上了樓上酒店,幫他開了間房。
魏星沉倒在床上時,莫天賜看到魏星沉手指上一串銀光一閃而過,莫天賜定睛一看,那是一枚戒指。莫天賜知道,這枚戒指的來曆。
是魏星沉生日那天,陸塵埃跟他一起去買的。他們一人一枚,分別扣於無名指。
陸塵埃,想起這個名字,他的心頭有火焰在跳。
本是他先遇到陸塵埃的,陸塵埃本身是他的。
陸塵埃真是他第一個得不到,又想要的女生。他緩慢地坐在沙發上,盯著魏星沉指間的戒指發呆。
這時,手機短信忽然響了,是叮當,她小心翼翼地問他,你考慮好了嗎?
莫天賜忽然想起昨天的事。
叮當突然哭著跑來求他,向他借五十萬。他一早就知道叮當父親愛賭,但他把叮當安排到A大時,叮當已經脫離了她父親的牽製。
所以他疑惑地問叮當借錢做什麼。叮當斷斷續續地哭著跟他說,她父親找到了她,而且找到她時,腳上都是鮮血淋淋。
她父親跟她哭著說欠下巨額賭債,如果不還,別人要砍他手腳。
叮當就算再不屑父親作為,可畢竟母親死後,父親是她在這世上最後一個親人。
她不得不拉下麵子去求莫天賜。她知道莫天賜不會肯幫她,畢竟這麼一個天文數字。可她想,能借一點是一點,能借一點,就可以延緩她父親晚一點受罪。
在親情和自尊麵前,她選擇親情。
莫天賜對幫叮當沒有異議,畢竟念著幼時的情分,他憐惜她的遭遇。
但他並不願意幫賭鬼,就算那個人是叮當的父親。讓他拿五十萬打水漂兒,那是異想天開。
但看著叮當淚眼蒙矓,他就敷衍了她說,我考慮下,明天給你答案。
莫天賜本身已經忘了這件事,但當此刻看到這條短信,再看眼前的魏星沉,一個非常大膽的想法闖入他的腦海。
他回叮當,你現在來萊特酒店。
叮當因為這兩天要照顧父親,所以在學校外麵的小旅社開了間房。
跟駱翹和陸塵埃撒謊最近做家教的小孩生病了,家人又急著出差,就托她照顧,她住在外麵。
她握著手機,跟父親交代了一句就跑出門,打車直奔萊特酒店。
叮當氣喘籲籲地跑進萊特酒店,按莫天賜給的房門號找了過來。
莫天賜開門時,叮當聞到一股濃重的酒味,女生的直覺讓她有些退縮。莫天賜根本沒注意叮當的想法,隻是開了門說進來吧,便沒理會門邊的叮當。
叮當想到還躲在小旅社的父親,再一想莫天賜對自己的恩澤,就算莫天賜今天讓她做什麼,她也不會反抗吧。
她走進房間才發現,房裏還有魏星沉。他喝醉了,躺在床上。莫天賜靠在沙發上抽煙,看著叮當也不開口。
天賜哥……你想好了嗎?叮當唯唯諾諾地看著莫天賜問道。
莫天賜像是思考良久了一樣艱難道,叮當,抱歉,我是不可能借錢給賭鬼的。
天賜哥……我知道我欠你很多。我……也是實在走投無路。
莫天賜突然抬起頭對叮當說,路倒是有,我給你指條明路。
什麼?叮當被莫天賜的話引出希望。
莫天賜頓了一下,像是不好開口,卻又不得不開口道,叮當,你知道吧,我一直都很喜歡陸塵埃。
叮當心頭一暗,點頭。
我想讓魏星沉失去陸塵埃,這樣我才有機可乘。你懂嗎?莫天賜看著她。
叮當臉色一白。
她進來的那一刹已經想過,其實莫天賜將她帶到這所學校後,她便已經漸漸對莫天賜有不一樣的感情,但莫天賜身邊圍繞的全是美女,隻是把她當妹妹一樣。
今天她聞到莫天賜喝酒,再想到他召喚她來的短信,還以為莫天賜會借機……到頭來,原來是她自作多情,莫天賜根本就不稀罕她。
他隻要她當棋子罷了。
莫天賜看著叮當猶豫,以為她心動了,繼續引誘道,我手上現在有二十萬,隻要你願意,明天便可以打到你的賬戶。
叮當卻臉色發白地看著床上的魏星沉,就算她破壞了他跟陸塵埃,但陸塵埃不一定會喜歡莫天賜啊。
但她可以因此獲得一筆錢,二十萬,對她是一筆救命錢。對塵埃來講,卻隻不過是莫天賜取悅她的一個小手段。
叮當一直都很羨慕塵埃,笑意爽朗,從她到學校的第一天,塵埃就對她熱情關照,而且平時有什麼好用的好吃的都會買雙份,還為了照顧她的自尊,怕她不收,故意買三份,也分駱翹一份,當大家都有。
而且有次晚上她得了急性闌尾炎,當時隻以為是餓得肚子疼,是塵埃聽到她的呻吟,立刻喊了駱翹,淩晨敲響寢室阿姨的門,跟駱翹一起把她送到醫院。
現在,她卻要做對不起陸塵埃的事。不,她不能。她後退一步。
莫天賜看出了她的猶疑,他像個魔鬼一樣繼續鼓動叮當,叮當,你要知道,人想要得到什麼都必須付出代價。你想一下,你付出你的清白,我得到我想要的錄像,然後你便可以有二十萬。這錢雖然和五十萬相差點,但是,你父親他可以因這二十萬保住手腳。
叮當覺得頭頂的燈很熱,她覺得整個屋子都在晃,她呼吸都覺得困難,搖搖欲墜,她想起在旅館裏,滿臉皺紋的父親,忽然倚著茶幾哭了起來。
莫天賜看到她哭,倒也不逼迫她。隻是說,你考慮考慮叮當。我給你十分鍾時間,你要同意,我們今晚的交易就兌現。你要不同意,我絕不逼你,你當哥哥我從沒說過這些話。我以後還是會供你讀書,但賭鬼,我是一分錢也不會幫的。
說完,莫天賜有一搭沒一搭地抽著煙。他剛剛在叮當來之前,怕魏星沉醒,已經又拉著他灌了一瓶紅酒,直到魏星沉爛醉如泥,他才放開他。
魏星沉手指上沒有銀光閃爍了,因為剛剛,他把魏星沉手上的戒指取了下來,丟進馬桶裏衝了下去。再也沒有另外一枚戒指和陸塵埃手上的配對了。
為了陸塵埃,他不怕做任何事。
十分鍾滴答滴答過去,對叮當來說,這十分鍾漫長得猶如過了十年。
莫天賜看她沒動,站起身,抖了抖衣服說,叮當,今晚的事你忘了吧,就當我沒說過,我們走吧。
不!叮當突然拽住莫天賜的褲腳,天賜哥,我做……你現在把二十萬轉我賬上。
沒問題。莫天賜看她一眼,打開酒店房間裏的電腦,在叮當的眼皮下,朝她賬上轉了二十萬。轉之前他最後一次問叮當,你想好了嗎?
我想好了。叮當咬咬唇說,如果不是你,我本不該跟這群人認識的,我和這群人的生活本身就是天上地下,這樣也好。用這個惡毒的方式離開,我也不會再懷有希望……
莫天賜嘴角揚起微笑,叮當,你很聰明。
叮一聲。叮當收到了卡上被進賬二十萬的短信。
她背對著莫天賜脫了外套說,開始吧。莫天賜緩緩一笑,掏出手機。
叮當把頭發散下來,爬到了床上,顫抖地吻住了魏星沉的嘴。